司君礼笑着道:“回不去了。来时,也没想过要回去。”
他说:“池念,明天之后这个酒店隔离的人会越来越多。估计会多到住不下,外面已经开始建简易平房作为隔离点。我带你回湖边别墅,我申请了外出隔离,我们把这个房间让给别人好不好?”
她分明知道这个男人是在哄自己跟他回去,她也清楚现在要做的是拒绝。
因为谁也不清楚,自己或者对方到底有没有潜在病毒存在。
夜色将他的轮廓浸成墨色,他单手插兜斜倚在车门上,另一只手捏着的烟明明灭灭。
整个世界都已经乱成一团,而司君礼神色悠然,身处凌乱之中却依旧泰然从容。
但此时此景,换成是任何人,恐怕都无法拒绝。
犹豫片刻,她说:“好。”
池念看见楼下的男人唇角漾开满足的笑意,他回答:“我在车里等你。”
很快,房门再次被敲响,是工作人员送来面罩和防护服:“我在门口等你,送你下去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池念穿戴好后,只带上自己来时的东西离开。
上车后,她特意坐在后排的角落里。
司君礼没有说什么,但他的视线从后视镜里不断地落在池念身上。
狭小的车厢内,旖旎又紧张的气氛压抑得近乎凝固。
两人心口的复杂情绪汹涌如洪水,只怕谁先开口此情就会被打破,继而就会决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