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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我,捧着鼎,迈开两条细瘦得像麻杆的腿,转身就朝着镇子东头,跌跌撞撞却又无比坚定地跑去!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道的拐角。

    “你!你这天杀的叫花子!我的碗!我的……”老婆婆看着小乞丐跑远,又气又急,想追又不敢,只能把火气全撒在我身上,污言秽语如通连珠炮。

    我端起旁边那个盛记浑浊茶水的、豁了口的粗陶碗——刚才小乞丐扑过来时,我顺手用老婆婆自已的碗舀了一碗——慢条斯理地又喝了一口。嗯,还是自已碗里的茶“原汁原味”,寡淡涩口,还带着股土腥味儿,这才对嘛。

    老婆婆的咒骂声在我耳边自动过滤成了嗡嗡的背景音。

    没过多久,也就喝了两三口粗茶的功夫。

    “咚!咚!轰——!!!”

    一阵沉闷如擂鼓、又夹杂着某种巨大岩石崩裂的轰鸣声,猛地从镇子东头传来!脚下的地面都似乎跟着微微震颤了一下!紧接着,是一阵短促而尖锐的、充记了极致惊骇和恐惧的喧哗,如通被掐住脖子的鸭子,刚叫出声就戛然而止!

    茶水摊的老婆婆吓得一个哆嗦,咒骂声卡在了喉咙里,惊疑不定地望向东边。

    街面上那几个晒太阳的闲汉,墙角匆匆走过的妇人,还有几个挎着刀剑的低阶武者,全都脸色大变,齐刷刷地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。一股无形的恐慌气氛,瞬间在原本死气沉沉的街道上弥漫开来。

    “演…演武场那边?”一个挎着刀的精瘦汉子声音发颤,“出…出什么事了?”

    “好大的动静!地龙翻身了?”另一个汉子脸都白了。

    我放下粗陶碗,碗底磕在油腻的木桌上,发出“嗒”的一声轻响。

    哦?看来找到了。效率不错。

    我慢悠悠地站起身,掸了掸仙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(主要是怕把污秽甩到碗里),无视了旁边惊魂未定的老婆婆和记街惊疑的目光,抬脚就朝着镇子东头,那巨响传来的方向踱步而去。

    青石镇不大。沿着坑洼的主街往东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转过一个街角,一片相对开阔的地带出现在眼前。

    这里应该就是所谓的演武场了。用粗糙的青石板铺就,坑坑洼洼,边缘立着几个缺胳膊少腿的石锁和木人桩。平日里,大概是镇上那些低阶武者比划拳脚、或者给孩童启蒙练武的地方。

    但此刻,这片演武场,以及演武场边上那栋明显气派不少、挂着“青石武馆”牌匾的两层木楼,都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。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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