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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看那烟囱,从你出生那年就立在那儿,王浩能给你什么?他只会把你骗到手,再像扔掉破抹布一样扔掉!”她想起张寡妇昨天在食堂哭,说王浩半夜捅开她家窗户,手里还攥着根铁链子。

    晓雅却猛地捂住耳朵:“你胡说!王浩哥说,是你跟厂长有私情,才不让我们在一起!”这句话像把杀猪刀,精准地捅进任秀莲的心脏。她看见晓雅手腕的表在晨光里闪了闪,突然想起赵国梁昨晚在办公室说的话:“秀莲,王富贵已经知道我们的事了,你别把晓雅逼急了。”

    “啪!”铝锅被碰翻在地,玉米糊糊泼了任秀莲一裤腿。晓雅尖叫着跳开,天蓝色衬衫沾上了黄乎乎的浆糊:“你看你!就知道发脾气!王浩哥从来不对我这样!”她捡起地上的发卡,别在头上,对着镜子调整角度,仿佛那枚塑料花能遮住所有不堪。

    任秀莲蹲在地上,看着糊在裤腿上的玉米糊糊渐渐变冷。她想起二十年前,自已也是这样蹲在纺织厂的女工宿舍里,看着被老鼠咬破的嫁妆,那时赵国梁说“再等等,等我提了干就娶你”。而现在,她的女儿正在重蹈覆辙,被几句甜言蜜语哄得晕头转向。

    “他给你写的信,”任秀莲突然开口,声音沙哑,“说要把你含在嘴里化掉的那封,最后一句是什么?”晓雅背对着她,肩膀微微颤抖:“他说……说我是他的太阳。”“放屁!”任秀莲猛地站起来,裤腿上的糊糊裂开一道道缝,“那封信最后一句是‘比你妈年轻时还水灵’,他把你跟我比!”

    晓雅猛地转过身,眼里充记了震惊和难以置信:“你骗我!”“我骗你?”任秀莲冲进里屋,从灶膛的灰烬里扒出半张烧焦的信纸,“你自已看!这‘水灵’两个字,是不是他的笔迹!”纸灰沾在她手指上,像层黑色的痂。

    晓雅看着那半张纸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任秀莲趁机上前,抓住她的手腕:“王浩那混蛋,根本不是喜欢你,他是想通过你,来恶心我!他在知青点说,要‘先尝尝主任的滋味,再把女儿娶回家’,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?”

    “不……不是的……”晓雅的眼泪汹涌而出,天蓝色衬衫被泪水洇出深色的斑点,“王浩哥说,他是真心爱我,他说我比厂里所有女工都干净……”“干净?”任秀莲指着她后颈的吻痕,“这就是他说的干净?他昨天还在锅炉房跟我说,要让你戴他的金项链,像牵狗一样牵着你!”

    锅炉房的汽笛突然拉响,吓得晓雅一哆嗦。任秀莲看见女儿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,取而代之的是恐惧和迷茫。她放缓了语气,试图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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