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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没看他。仿佛他只是窗外一阵聒噪的、无关紧要的风。

    顾骁被她冰冷的沉默彻底刺穿了。强烈的崩溃和一股说不出的愤怒委屈冲击着他,让他口不择言:那辆车!我涂得不好看是不是你说丑……我认了!我的确蠢!那我现在就把它开去报废厂压成铁片!彻底让它消失行不行!

    他的拳头用力砸了一下车窗玻璃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
    我每天在你楼下像条狗一样淋雨!像个傻X一样开着个彩虹车到处丢人!我把我顾骁这辈子没干过的蠢事都干尽了!你还要我怎么样!是不是只有我把心掏出来摔在地上给你看才能听见我说句话!

    车窗轻微地震动了一下。沈薇终于慢慢地、极其缓慢地转过了头。动作带着一种冰封般的滞涩。

    隔着那层水汽模糊的车窗,她的眼神直接撞进了顾骁布满红血丝的眼底。

    那眼神里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。没有恨,没有怨,没有愤怒,没有鄙夷。是空的。一种彻底看透、彻底熄灭、彻底枯竭的空洞。像望着一片寸草不生的焦土。

    她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,如同冰面下缓慢流过的寒水,浸入骨髓:

    所以呢,顾骁

    她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而稳定地穿透玻璃的阻隔,敲打在顾骁因激动而颤抖的心上:

    当年在咖啡馆的那场赌局你赢得很漂亮。为了那辆车,你很用心。

    她的尾音很轻,却像一把钝刀子切割着空气。

    现在呢

    沈薇微微眯起眼睛,锐利的视线似乎要穿透顾骁狼狈不堪的表象,直抵他混乱不堪的灵魂深处:

    这次这么大阵仗。你又是跟谁在赌赌注又有多高这次赌的是‘回头草能有多痴心’还是‘破产千金值不值四千万’

    每一个字都像沾满冰渣的重锤,狠狠砸下。顾骁瞬间僵住了,脸上的肌肉扭曲抽搐,仿佛被人迎面重重掴了一掌。

    他原本急切拍打车窗的手无力地滑落下来,在冰冷的玻璃上拉出几道狼狈水痕。胸口剧烈起伏着,像是窒息的人贪婪地吞咽着刀片般的空气,却无法吐出一个反驳的字。

    他被她的逻辑钉死在了赌徒的耻辱柱上,百口莫辩。

    沈薇看着他瞬间灰败下去的脸,脸上浮起一丝极淡、极冷的了然。她收回视线,手指搭上启动钥匙,意图明确。

    等等!顾骁猛地嘶吼出声,嘶哑得如同濒死的困兽。他几乎整个人贴在了冰冷的车窗上,手指颤抖着在身上几个口袋慌乱地摸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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