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警车轮胎在柏油路上擦出刺耳声响。
我攥着染血的纱布,腹部伤口随着颠簸阵阵抽痛。
手机导航显示距离冷库还有三公里,后视镜里,老婆戴着手铐被押在另一辆车上。
求求你开快点!
我冲着司机大喊。
辅警回头看了眼我惨白的脸色,猛踩油门。
冷库铁门半掩着,腐肉的恶臭扑面而来。
手电筒光束扫过货架,成排的冰柜泛着冷光。
浩浩!浩浩!
我扯开嗓子喊,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。
突然,最角落的冰柜传来闷响。
我跌跌撞撞扑过去,指甲缝渗着血抠开冰柜门。
浩浩蜷缩在泡沫箱里,小脸冻得发紫,手腕上缠着输液管
——
针头还扎在血管里。
爸爸……
他虚弱地伸手。
我一把抱起孩子,滚烫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。
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时,我发现泡沫箱底压着张字条:游戏才刚开始。
急诊室红灯亮起的瞬间,刑警队长老周递来袋物证袋。
在林悦手机里恢复的聊天记录,
他脸色凝重,你老婆和阿卜杜勒只是小角色。
照片一张张划过屏幕。
林悦和西装革履的男人碰杯,背景是迪拜帆船酒店;
她站在私人飞机前比耶,机身上印着陌生的家族徽章;
最新的语音消息显示,她死前刚给某个
老爷
发了定位
——
正是我现在的位置。
你老婆交代,林悦背后的人想吞掉你家祖宅。
老周敲了敲手机,二十年前,你爸是不是参与过一次矿难救援
记忆突然翻涌。
小时候总见爸爸对着泛黄照片发呆,照片里七个矿工抱在一起,身后是坍塌的矿井。
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,和照片里林悦身边的西装男有七分相似。
审讯室玻璃映出老婆憔悴的脸。
她盯着我怀里熟睡的浩浩,眼泪砸在桌面上:林悦拿浩浩威胁我……
她说要是不听话,就把孩子卖到黑砖窑。
那三年前
我攥紧拳头。
是阿卜杜勒给我下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