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之下。有一次,她大学时期一个普通的男性同学发来一条节日祝福短信。许言当晚没有回家。第二天,宋怡在财经新闻上看到,那个男同学家族经营的小公司,因不明原因资金链断裂,宣告破产。许言回来时,带着一身清冽的寒气和淡淡的血腥味(宋怡怀疑是幻觉),他将她紧紧箍在怀里,下巴抵着她的发顶,声音嘶哑:你只能看着我,怡怡。只能想我。

    他像个不知餍足的收藏家。宋怡用过一次的限量版口红,会被他锁进特制的玻璃柜。她随手画在便签纸上的涂鸦,会被他裱起来,挂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。她掉落在枕头上的几根长发,也会被他小心翼翼地收集起来,放进一个镶嵌着黑曜石的丝绒盒子里。他的爱(如果那能称之为爱),是密不透风的网,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,是恨不得将她拆骨入腹、彻底融为一体的疯狂。

    宋怡始终清醒。

    她不哭,不闹,不质问。她像一个最完美的演员,扮演着许太太的角色。在公众场合,她温婉得体,与许言扮演着恩爱夫妻;在许家老宅,她进退有度,赢得长辈赞许;在只有他们两人的囚笼里,她沉默,疏离,像一尊没有温度的精美瓷器。

    她的清醒,是淬了毒的冰棱,无声地刺穿着许言的疯狂。

    许言要她笑,她就笑得无懈可击,眼底却一片荒芜。他要她迎合,她便顺从,身体却僵硬得像块木头。他暴怒时砸碎价值连城的古董,她安静地等风暴过去,然后让佣人打扫干净,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。他偶尔流露出疲惫脆弱,将头埋在她颈间寻求慰藉,她的手指会象征性地落在他发间,动作却毫无温度,如同抚摸一件冰冷的家具。

    宋怡!你到底有没有心!

    一次激烈的争执后(起因是许言发现她偷偷藏了一本旧相册,里面有她和家人的合影),他掐着她的肩膀,赤红着眼咆哮,像一头受伤的困兽,看着我!说你恨我!说啊!

    宋怡被迫仰着头,白皙的皮肤上留下清晰的指痕。她看着他眼中翻腾的痛苦、愤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……乞求她的眼神平静得像结了冰的湖面,声音清晰而冰冷:许言,我们之间,只是一场交易。谈‘心’,太奢侈了。

    她顿了顿,补充道,至于恨,那也需要投入感情。我不浪费。

    那一刻,许言眼中的光,彻底熄灭了。他松开手,踉跄着后退,高大的身影竟显出几分佝偻。他看着宋怡平静地整理被弄乱的衣领,看着她眼中那拒人千里的清醒,一种灭顶的恐慌和毁灭欲攫住了他。

    他开始变本加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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