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回见到墨衍你都拉着个死人脸,搞得好像谁欠了你几百万似的!
你搞清楚,是我们家欠了人家一条命!这天大的恩情,就是让我们全家给墨衍当牛做马都不过分!
亏得墨家大度不跟你计较,你也该懂点事了,别让我跟爸难做!
可是……
那新柜子是实木的,死沉死沉,两个壮劳力抬都费劲。
我爸那腰,年轻时受过伤,哪里搬得动
我说去找人帮忙,我爸不让,说:你墨姨难得开一次口,我还把活往外推,那我成什么人了
结果呢还是我跟我爸两个人硬扛。
墨姨就在旁边动动嘴皮子指挥,时不时过来虚扶一把,还被我爸假装生气地赶走。
我怕我爸腰伤复发,几乎承担了所有重量,两条胳膊被勒得青紫一片,肿了好几天都抬不起来。
就这样,搬完柜子我爸的脸色还是白了。
他怕我埋怨墨姨,硬生生忍着,看得我又气又心疼,当场就发了脾气。
刚好被下班回来的顾北辰撞见,劈头盖脸把我训了一顿,说我不懂事。
还有粮食的事。
从墨叔去世那年开始,我们家每年都会分给墨家一半的口粮,我从来没说过半个不字。
直到墨衍参加工作。
那工作还是我爸托关系,几乎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才给他弄到的,一个月工资三十八块,在当时算高薪了。
为了他这份工作,我不得不放弃刚考上的高中,转而去读了免费的中专。
那年,我爸照旧把家里的粮食往墨家搬,我心里堵得慌,忍不住阴阳怪气了几句:
他墨衍都吃上商品粮了,还缺咱家这点粗粮爸,现在可跟以前不一样了,你种一年地,都比不上人家一个月挣的。
结果呢他们都指责我不懂事,太计较,说墨家孤儿寡母不容易,能帮就得多帮衬。
他们好像忘了,我妈走后,我爸也是一个人把我和我哥拉扯大的。
墨姨一下地干活就喊腰酸背痛,一年到头,挣的工分少得可怜。
为了多拿点工分匀给墨家,我爸只能往死里干。
所以我才跟墨姨挑明了条件:我嫁给墨衍,两家的恩情就算一笔勾销。
我爸和我哥知道后,气得差点把我打死,逼着我去墨家道歉,把话收回来。
我也撂了狠话,真要我去道歉,那答应跟墨衍结婚的事就此作罢,他墨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