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痕迹的恐惧还是对这么快就接纳新欢的自我道德审视

    最终,他对着手机,声音带着刻意的疲惫和疏离:算了,薇薇。今天…不太方便。我想一个人静静。你也…早点休息吧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,他把手机丢在一边,仰头靠在沙发背上,长长地、沉重地叹了一口气。那叹息声在空旷寂静的客厅里回荡,充满了疲惫、迷茫,还有一丝…如释重负

    他没有立刻让白薇薇登堂入室。但这并没有让我觉得好受半分。他的拒绝,更像是出于一种对当下情境的分寸感,一种害怕被人抓住把柄的谨慎,而非对我这个亡者的半点尊重。

    虚伪!彻头彻尾的虚伪!

    我恨恨地飘开,不想再多看他一眼。这屋子里的每一寸空气都让我窒息(虽然我现在并不需要呼吸)。

    接下来的几天,周予淮开始了他的深情表演。

    他请了长假,没有去公司。每天的活动轨迹单调得可怜:起床,对着我的照片发呆(表情痛苦),随便弄点吃的(食不下咽),大部分时间蜷在沙发里(眼神空洞),偶尔翻翻手机(眉头紧锁),晚上必定失眠(顶着巨大的黑眼圈)。

    他推掉了所有朋友的聚会邀约,只在苏棠强硬地找上门来时,才勉强开门。

    苏棠是来替我拿一些私人物品的。她冷着脸,看也不看周予淮那张憔悴的脸,径直走向卧室。

    晚晚的东西,我帮她收拾走。放你这儿,晦气。

    她的话像刀子一样甩出来。

    周予淮像被刺了一下,猛地站起来,挡在卧室门口,声音沙哑带着恳求:苏棠…能不能…留一点就留几件…让我有个念想…

    念想

    苏棠嗤笑一声,眼神锐利如刀,上下扫视着他,周予淮,你装这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给谁看晚晚在的时候,你怎么对她的需要我帮你回忆回忆吗

    周予淮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,嘴唇哆嗦着:我…我知道我对不起她…我现在…

    现在知道后悔了晚了!

    苏棠毫不留情地打断他,声音拔高,带着压抑已久的愤怒,她胃疼得要死给你打电话的时候,你在哪儿在哪个温柔乡里快活呢她生日那天,傻乎乎地做了一桌子菜等到半夜,你在哪儿陪你的薇薇妹妹吃烛光晚餐吧!她最后出事的那个电话,你又是怎么吼她的!

    苏棠每说一句,周予淮的身体就晃一下,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。他踉跄着后退一步,背靠着门框才勉强站稳,脸上血色尽褪,只剩下死灰般的绝望和痛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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