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……怎么都叫不醒……老爷请了好多丹师，用了好多药，都没用……她说着，眼圈微微有些发红，我每天就是给小姐擦擦脸，喂点参汤吊着……小姐以前可好了，现在却……她声音哽咽，说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宁致远沉默地看着她。这个小丫鬟的悲伤不似作伪，是这冰冷林府里唯一一点带着温度的微光。他点了点头，没再追问。

    小环如蒙大赦，匆匆行了个礼，逃也似的跑出了院子。

    宁致远看着石阶上那简陋的饭食，又看了看小环消失的方向。林清月，长睡不醒……这林家，果然藏着秘密。而这个小丫鬟，或许……是他了解这囚笼内幕的唯一窗口。

    他拿起一个冰冷的黑面馒头，机械地塞进嘴里，粗糙的口感刮着喉咙。目光却再次投向院角那株巨大的枯树。白天承受的屈辱，体内运转功法带来的枯寂，与这枯树的气息交融，竟让他找到了一丝扭曲的契合。他需要更多这样的契合，需要在这枯寂中，榨取那微乎其微的生机。

    夜色渐深，月光惨白，透过枯树枝桠的缝隙，在地上投下狰狞扭曲的影子。宁致远再次盘膝坐于树下，如同老僧入定，又如同依附在枯木上的藤鬼。

    寅时三刻，如约而至。

    嗡！

    识海深处，万债通宝的契约烙印准时爆发出冰冷的红光！比以往更加贪婪、更加凶猛的吸力骤然降临！

    呃——！

    宁致远身体猛地弓起，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！比白天修炼时强烈十倍的抽取感瞬间贯穿全身！精血！气运！修为碎片！所有维持生命的本源都在疯狂流逝！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，变得灰败干瘪，深陷的眼窝里，那双眸子瞬间布满了骇人的血丝！

    【利息支付：精血0.1份，修为碎片0.001份！】

    冰冷的提示如同催命符。

    痛苦！难以言喻的痛苦！仿佛灵魂都被撕扯着投入磨盘碾磨！但他死死咬着牙，牙龈几乎渗出血来！他没有像第一次那样无助地痉挛，而是强行运转起《枯荣筑基诀》！

    枯！荣！

    功法在体内疯狂运转，试图对抗那恐怖的吸力，将自身化作一片加速枯萎的荒漠，主动献祭给那贪婪的债主！这无异于饮鸩止渴！枯败之意瞬间席卷四肢百骸，经脉如同被烈火焚烧后又急速冻结，寸寸龟裂！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！

    然而，就在这极致的毁灭边缘，他背靠的那株巨大枯树，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！一股更加深沉、更加纯粹的寂灭气息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