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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头:谢夫人赏。

    我站在门帘处,敛气屏声,目不斜视。

    阵阵刁钻的寒风透过门帘的缝隙,一刀一刀割在我的脸上、手上。

    可我一动都不敢动,侯府里死个奴才太容易了。

    我不想死,更不想像吉祥一样,变成美人纸。

    2

    美人纸是伺候贵人如厕的。

    名字起得好听,日日干得却是最污秽的事。

    侯爷就不止一次夸过,夫人人美,心思也巧。

    比如这美人纸,虽日夜宿在恭桶旁,却也要时刻浸补香粉,听见响声便膝行以唇舌侍候。

    美人当纸,当真是妙趣横生。

    因着这句夸奖,郑茹更是得意,变着花样地以人当物讨好侯爷。

    但到底泯灭人性,她不好大肆采买美人当纸,便将一些出了大错的奴仆罚过了去。

    有些心性差的,受不了折磨便早早自戕,倒也算解脱。

    可似吉祥这样的家生子,一家老小全在府内,便是想死也没那么容易。

    吉祥比我还早一年受训当肉屏风,按理本是不会出岔子的。

    可昨日世子季颂前来请安,临走的时候不知道在想什么,眼神在吉祥身上多停留了一瞬。

    夫人虽未说话,当场脸色就变了。

    吉祥浑然不知自己已经犯了她的大忌。

    就算是知道也是没办法的,身为屏女,当值期间,本就动不得、辩不得,也避不得。

    还好郑茹当场并未发作,我还以为吉祥能逃过一劫,哪知今日,她就感染了风寒。

    处置了吉祥,郑茹也不咳嗽了:今日有家宴,快为我梳洗一番,把年前世子送的那件烟罗翠金夹袄拿出来,还有去岁生辰戴的那只翠玉簪……

    王嬷嬷连声应着,所有人都围着郑茹忙了起来。

    侯府里,除了侯爷外,她就是天。

    毕竟成为继室那年,她才十五,比季颂也只堪堪大了七岁。

    侯爷自觉亏欠,很是宠她,一切事务皆百依百顺。

    初始几年,侯爷经常领兵外出征战,短则数月,长则三五载。

    女孩儿最美好的年纪,郑茹却要看顾整个侯府,照看比她更年幼的世子。

    从郑氏尊贵的嫡女,变成了侯夫人,便再也不能与小姐妹共赴诗会,也不能在山野间纵情跑马。

    她被拘在深宅里,像是被囚禁的鸟。

    年复一年,骄纵肆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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