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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珩凌乱的头发和脖颈上的红痕,又落在他怀里紧紧护着的药罐上,声音更冷了,他抱着药罐,挡你的路我看,是你这刁奴,存心找茬,欺凌弱小吧

    小的不敢!小的不敢!李管事额头冒出冷汗,实在是……是柳夫人的吩咐,说这小质子身子弱,别过了病气给贵人,让小的们看紧点,别让他乱跑冲撞了……

    柳夫人萧令月嗤笑一声,打断了李管事的话。她往前踱了一步,逼近李管事,那双杏眸在昏暗光线下锐利如刀,柳夫人管着中馈,倒真是事无巨细,连一个质子的行踪都要过问。怎么,我揽月阁几时成了她柳夫人的禁地连我门前的小径,也归她的人管了

    她的声音陡然转厉:还是说,你这刁奴,假传主子命令,中饱私囊,克扣质子的份例,怕被他告发,所以先下手为强,想堵他的嘴!

    没有!绝对没有!大小姐明鉴啊!李管事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脸色惨白,连连磕头。他确实克扣了谢珩的份例,但没想到会被萧令月一眼看穿,还扣上假传命令这么大的帽子!

    滚!萧令月懒得再看他这副嘴脸,冷冷吐出一个字。

    李管事如蒙大赦,连滚爬爬地带着两个同样吓傻的小厮狼狈退走,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小径尽头。

    小径上只剩下萧令月和谢珩两人。

    夜风拂过,带着残荷的枯败气息。

    谢珩依旧保持着刚才的姿势,低着头,紧紧抱着怀里的药罐,身体微微颤抖着。散乱的长发遮住了他的表情。方才被推搡和掌掴时都倔强地一声不吭,此刻在萧令月面前,那单薄的肩膀却抑制不住地细微耸动,仿佛在无声地啜泣,透着一种惊魂未定、劫后余生的脆弱。

    萧令月看着他这副模样,眉头皱得更紧。她方才出手,并非出于什么同情心,纯粹是厌恶柳氏手下的爪牙在她门前放肆,更是借机敲打柳氏。这个质子,不过恰逢其会。

    还不走她声音冷淡,带着一丝不耐,等着那刁奴再回来找你麻烦

    谢珩的身体猛地一颤,像是被她的声音惊到。他缓缓地、极其艰难地抬起头。

    依旧是那张精致却过分苍白的脸。额发被冷汗浸湿,黏在光洁的额角。那双漂亮的凤眼里,水汽比方才更重了,浓密的长睫湿漉漉地黏在一起,眼尾泛着可怜的红晕。他看向萧令月,眼神里充满了后怕、感激,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、近乎孺慕的依赖。他张了张嘴,似乎想说什么,却又因巨大的激动和胆怯而发不出声音,只余下急促而破碎的喘息。

    他往前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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