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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来那时,他不是背不会夫子教的那句——

    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。

    他是从来都不愿意体谅百姓的疾苦。

    那个曾经说以后要科举中榜、造福一方百姓的少年。

    原来早在京中的酒池肉林中不复存在了。

    我自认为和谢璟濯一同长大,对他了解颇深。

    也想当然地以为他只是爱玩了些,本性并不坏。

    但在这一刻,我竟突然觉得从未看清过他这个人。

    19

    我命府中的下人将谢璟濯赶出了府。

    又将自己妆奁里的那些首饰托玉兰姐姐去当铺变卖。

    她看着我于心不忍:小姐,灾情离我们遥远,其实你不必做到如此的。

    这些首饰都是夫人自你幼时就为你攒下的。

    我垂下眸,语气坚定,我的未婚夫还在前线为一方百姓的安宁,不惜豁出性命与敌军厮杀,我虽做不到他一般骁勇,但也不能给他丢人。

    玉兰姐姐欣慰地摸了摸我的头,小姐你长大了。

    是啊,从前我受父亲、阿娘的庇护。

    总想在他们身边做个长不大的小孩。

    如今爹爹也被派去南下赈灾。

    阿娘不仅倾举家之力,帮助那些流民,还宁愿得罪那些权贵,也要在街上游说筹集赈灾款。

    我的家人都是那样伟大,所以我也不会退缩。

    从前是我没见过外面的那些世道。

    如今谢凛写信告诉我……

    救灾粮层层克扣,到百姓手里的,不过是清水里的几粒米。

    苛捐杂税,今年因为灾害损失的粮食,明年要加倍交上。

    这世道不好,百姓过得不好。

    知道了,我便不能在心里偷偷埋怨他了。

    不能埋怨他为了百姓奔走,不能埋怨他说好一直陪着我,却总见不到身影。

    20

    十二月初,又是赏梅之季。

    谢璟濯约我去湖心亭看雪。

    我本想拒绝,可他又说有关于谢凛的消息告知我。

    玉兰姐姐给我披上了厚厚的氅衣,陪着我赴了约。

    冰湖内有一孤舟。

    谢璟濯身着一身月牙色的衣袍,背对着我。

    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,天际间灰蒙蒙的一片。

    他突然开口。

    谢凛死了——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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