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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室里重新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,只剩下我粗重压抑的喘息声和狂跳不止的心音。冷汗早已浸透了我的内衣,紧紧贴在冰冷的皮肤上。刚才那短短几秒,如同在万丈悬崖的边缘走了一遭。

    电话铃声还在固执地响着,穿透厚重的墙壁,隐隐传来。

    不能再待下去了!刚才那人,无论是不是陈其渊,都已被惊动!随时可能返回!
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气,强压下几乎要炸开的恐惧,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般扑到书桌前,一把抓起那本致命的蓝布账簿,塞入风衣内侧紧贴胸口的位置。冰冷的触感隔着衣物传来。不敢再停留半分,我冲到密室门口,再次掏出听诊器,以比刚才快了数倍的速度,凭借记忆和感觉,飞快地拨动着密码盘。汗水流进眼睛,带来一阵刺痛。

    咔哒。

    锁开了。我拉开门,冲入狭窄通道,几步冲到暗门前。摸索着找到内侧的机括,用力按下。油画墙壁无声地向内旋转开缝隙。我闪身而出,反手将暗门复原。书房内依旧一片黑暗,只有窗外透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家具的轮廓。电话铃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,公馆重新沉入一种令人心悸的死寂。

    我甚至不敢去听门外走廊是否有动静,用最快的速度原路退出书房,沿着佣人楼梯悄无声息地下到一楼,从进来的那扇小门闪身而出,融入花园冰冷的雨夜中。

    翻出公馆围墙的那一刻,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,我才感觉到一丝活着的真实感。但胸腔里那本账簿,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,烫得我灵魂都在颤抖。外滩七号码头,丙区七号仓库。凌晨三点。

    时间,已经不多了。

    子夜时分的外滩,笼罩在一片湿冷的死寂之中。浑浊的黄浦江在黑暗中无声地奔流,江面上漂浮着几点昏黄的船灯,如同鬼火。庞大的货轮如同蛰伏的钢铁巨兽,在码头边投下浓重而扭曲的阴影。海风裹挟着浓重的江水腥气、铁锈味和货物腐烂的霉味,一阵阵吹来,穿透湿透的风衣,带来刺骨的寒意。

    七号码头丙区,位于码头最偏僻的西北角。这里堆放着大量废弃的集装箱和锈迹斑斑的废弃机械部件,仿佛一片钢铁的坟场。丙区七号仓库,是一座孤零零矗立在角落的老旧砖混建筑,墙体斑驳,巨大的铁皮卷帘门紧闭着,门上的红漆早已剥落殆尽,露出底下暗红色的铁锈。

    我如同幽灵般在废弃的集装箱迷宫中穿行,避开码头上偶尔扫过的探照灯光柱。最终,悄无声息地绕到了七号仓库的后侧。那里有一扇供工人进出的小铁门,门锁早已锈蚀不堪。我用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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