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亲慈祥的笑容上,声音里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温柔,随即转为更深的冰冷:

    我妈……

    嫌脏。

    嫌脏两个字,如同最后的丧钟,在顾承宇耳边轰然炸响!

    他猛地一颤,如同被高压电流瞬间贯穿!维持跪姿的身体彻底失去了所有支撑,重重地向前扑倒!整张脸狠狠地砸进了面前那片被林晚高跟鞋碾过、混合着纸屑和污秽的泥泞里!

    冰冷的、带着腥臭的泥水瞬间灌满了他的口鼻!窒息感和深入骨髓的屈辱感如同海啸般将他彻底淹没!他双手死死抠进泥泞里,身体剧烈地痉挛着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、如同溺水般的绝望声响,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像样的音节!

    他像一条真正的蛆虫,在象征着林晚母亲安息的净土前,在自己亲手制造的污秽里,徒劳地挣扎、窒息、沉沦!

    林晚没有再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她撑着那把巨大的黑伞,静静地站在母亲墓碑前,微微仰起头,目光穿透重重雨幕,投向灰暗压抑的天空。雨水顺着伞沿流淌成一道水帘,将她与身后泥泞中蠕动的污秽彻底隔绝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——

    嘀。

    一声极其轻微、却清晰无比的汽车解锁声,穿透了哗哗的雨声,从不远处的墓园入口方向传来。

    紧接着,两道雪亮的车灯划破雨幕,如同两把利剑,穿透了灰暗的雨帘,直直地照射过来!光线刺眼,将林晚撑着伞的、孤绝挺立的身影,在湿漉漉的青石板和冰冷的墓碑上,投下一个长长的、清晰的剪影。

    一辆通体漆黑、线条流畅而极具压迫感的宾利慕尚,如同静默的黑色巨兽,无声地停在了墓园入口处的铁艺大门外。

    驾驶座的车窗,缓缓降下。

    车内没有开灯,光线昏暗。只能隐约看到驾驶座上,一个男人模糊的侧脸轮廓。线条冷硬,下颌紧绷。他的目光,如同实质般穿透雨幕和车灯的光柱,精准地、沉沉地落在了林晚的背影上。

    没有任何言语。

    但一股无形的、冰冷的、带着终结意味的气息,随着那降下的车窗,瞬间弥漫开来,与这墓园的凄风苦雨融为一体。

    林晚似乎感觉到了那道目光。

    她没有回头。

    只是握着伞柄的手指,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,指节微微泛白。

    车窗内,一只骨节分明、戴着黑色皮质半指手套的手伸了出来,随意地搭在车窗边缘。食指和中指之间,夹着一个薄薄的、闪烁着金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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