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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太的冰冷躯壳,彻底隔绝在了另一个世界。

    阳光毫无保留地洒在脸上,带着灼人的温度,却驱散了骨髓深处盘踞已久的寒意。那光芒如此强烈,以至于眼前的世界在瞬间变成一片纯粹而耀眼的金色光海。我微微仰起头,任由那炽热的光线灼烤着脸上尚未消退的红肿指痕,感受着皮肤下细微的刺痛——这痛楚如此真实,如此鲜活,像一道宣告新生的烙印。

    身后沉重的大门隔绝了那个名为顾太太的炼狱,连同顾承宇那双被绝望彻底吞噬的空洞眼睛,连同顾夫人歇斯底里的诅咒,一同被锁死在阴暗里。空气里不再有消毒水的冰冷,不再有顾承宇身上压抑的须后水气味,不再有豪门宅邸里那种令人窒息的、混合着金钱与虚伪的沉闷气息。

    只有阳光。自由而滚烫的阳光。带着尘埃和远处车流喧嚣的气息,扑面而来,蛮横地灌入肺腑。

    我抬起手,指尖无意识地抚过左耳垂。那里空荡荡的。那对顾承宇在我们结婚一周年时送的、价值不菲的钻石耳钉,早在我踏入记者会现场前,就被我毫不犹豫地摘下,随手丢弃在了盥洗室冰冷的洗手台上。如同丢弃一段发馊的过去。

    手腕上,光洁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微光。那条象征顾家儿媳身份的定制手链,也早已不知所踪。束缚,正一层层剥落。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无声地滑到我面前停下。车门打开,驾驶座上是一位穿着得体、神情严肃的中年女性,她朝我微微颔首:林女士,张律师在办公室等您。另外,您要求出售的几处房产,已有买家出价,价格非常理想。

    知道了。我应了一声,声音平静无波,弯腰坐进后座。真皮座椅带着崭新的气息,包裹住身体。车内空间洁净、宽敞,播放着舒缓的轻音乐,与刚才会场里的剑拔弩张和顾家的压抑奢华截然不同。这是我的车,用我母亲留下的遗产购置,从未沾染过顾家一丝尘埃。

    车子平稳启动,汇入城市的车流。窗外,鳞次栉比的高楼飞速后退,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刺目的阳光。我靠在椅背上,闭上眼。脸上被掌掴的地方依旧在隐隐作痛,口腔里淡淡的血腥味尚未完全散去。但这痛,这血,此刻却像勋章,更像一场彻底刮骨疗毒后的新生之痕。

    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。我拿出来,屏幕亮起,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,内容只有一行字:

    >

    **做得好。欢迎回来,林晚。**

    没有署名。但我几乎能想象出手机那头,那个远在异国他乡、唯一知晓我全部计划、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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