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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最贵的道士,

    他说:

    妈,活着的时候什么都舍不得用,现在去了,该把没用过的都补上。

    当我的车再次开在进村的那条沥青路上时,

    我多么期待,徐秀花如往常一样早早等在路口接过我手中的东西。

    每回她都这么积极。

    刚结婚那会儿,

    她担心那个男人对我不好,因此每回见他的态度都是卑微的。

    徐秀花会从他的手中接过所有重的东西,笑着脸把我们请进屋;

    那个男人确实不好,后来我离婚了,

    徐秀花依旧从我的手上接过所有重的东西,笑着跟我说欢迎回家。

    她说:

    我们明珠,什么时候提过这么重的东西,明珠是妈妈手中的宝。

    这回,

    我打开车门,从里面端出了徐秀云住院的所有东西。

    只是小小一桶,

    但是妈妈,真的好重,你能帮我提吗

    回到那个熟悉的院子,这里到处都是徐秀云的痕迹,

    台阶上的小板凳;

    院前的桔子树;

    已经满是宾客的院坝;

    这里的每一处,都是徐秀云忙碌的身影。

    我避无可避,不想让人看出我的悲伤。

    我选择了厨房。

    老式的厨房,灶火台也只有胯部那么高。

    灶前放着一个高二十几厘米的凳子,

    我一屁股坐上去,险些栽了跟头。

    徐秀花从没说过,灶前的凳子这么矮,

    她那样的身躯竟然窝在这么小的凳子上半辈子了。

    小时候,

    我时常背靠在徐秀云的怀里站在灶前烤火,

    正如以前圆圆靠在她的身上一样。

    她用瘦削的肩膀承载了两代人的温暖。

    除了烤火,她从不让我离厨房太近,

    因为她说:

    我的明珠,是天底下最珍贵的宝贝,这样珍贵的人怎么能耽误在柴米油盐里面呢

    后来,我忘了徐秀花的教导,

    我嫁给那个男人后,也曾迷失在柴米油盐中整整一年。

    我也曾为男人学会了许多,不论是做菜烧饭,还是洗衣拖地。

    可我也如同徐秀花一样,从来不让圆圆进厨房。

    这些年,我自认为做这些事情我已经手到擒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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