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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周大人托的。她故意捏着嗓子学读书人的腔调,逗得林小桑噗嗤一笑。

    笑声未落,门外突然传来尖利的嗓音:哎哟,新媳妇还有闲心笑呢王婶扭着水桶腰迈进院子,鞋底故意碾过地上晾晒的桑叶,听说周秀才走前连洞房都没入

    林小桑耳根发烫,手里的桑苗差点跌落。阿桃像只护崽的小母鸡般挡在前头:王婶要是闲得慌,不如去把村口粪坑掏了!

    牙尖嘴利!王婶啐了一口,突然压低声音,你们还不知道吧郑秀才亲眼看见周子安在驿站写退婚书...她故意拖长调子,眼睛盯着林小桑的反应,说是等高中回来就休妻呢!

    林小桑指尖掐进掌心,面上却不动声色:王婶若没别的事,我要去喂蚕了。

    等闲杂人等都散去,她才放任自己颤抖着吐出一口气。蚕室里沙沙的啃食声此刻听起来像无数细小的嘲笑,她机械地将新到的鲁桑叶切碎,突然在桑堆里发现一张对折的纸笺。

    鲁桑性喜湿,栽于东窗下最佳。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,末尾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小蚕,圆滚滚的甚是可爱。林小桑将纸笺贴在心口,那里跳得厉害,不知是委屈还是别的什么。

    雨是午后开始下的。林小桑顶着斗笠往山上跑,她记得崖壁附近有丛野桑,叶片虽小却格外肥嫩。雨水顺着她的脖颈流进衣领,激得她打了个哆嗦。远处传来闷雷,像是老天爷在磨牙。

    当她背着满篓桑叶下山时,天色已经暗得看不清路。林小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突然看见蚕室门口晃动着灯光。她的心猛地揪紧——这个时辰阿桃早该回家了。

    谁她攥紧砍桑叶的镰刀,泥水从裤管滴下来,在脚边积成小洼。

    门吱呀一声开了,暖黄的灯光里站着个青色身影。周子安举着油灯的手顿在半空,灯焰在他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,将错愕的表情照得格外生动。

    你...林小桑的嗓子像被雨水呛住了,你不是进京...

    文会取消了。周子安飞快地垂下眼睛,却掩不住发红的耳尖。他肩头还沾着路上的雨水,衣摆下露出半截沾满泥的靴子,显然也是刚赶回来。

    两人之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,只有雨水敲打桑叶的声响。林小桑突然注意到他另一只手里拿着的东西——正是她今早刚收到的鲁桑苗,已经被小心翼翼地栽进东窗下的陶盆里。

    我...我研究过...周子安结结巴巴地解释,鲁桑确实喜湿...

    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轻佻的口哨声。郑秀才摇着折扇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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