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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家书房里那些珍贵的典籍,心里突然像堵了块石头。

    王婆婆,她深吸一口气,麻烦您回去告诉顾夫人,这门亲事……再容我想想。

    夜深人静,白及从床底拖出一个旧木箱。

    箱子里整整齐齐叠着一件月白色绣银纹的旧衣裳,上面放着一把精致的银刀——刀柄缠着褪色的红绳,云纹间隐约可见一个小小的御字。

    她轻轻抚过那个字,耳边仿佛又听见父亲临终前的话:小及,这把刀是御赐之物,你收好,千万别让人看见……

    十年前那个雪夜,她被父亲匆匆塞进马车,眼睁睁看着官兵查封宅院。父亲的学生偷偷把她送到青山村,只说了一句:从此以后,你只是采药女白及。

    烛光下,白及攥紧银刀,眼泪砸在手背上。

    我这样的身世……怎么配得上他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白及刚推开院门就愣住了。

    顾长卿一袭青衫立在门外,肩上还带着晨露,显然已经等了很久。见她出来,他上前一步:为什么拒婚

    白及别过脸:我们不合适。

    因为那些流言

    不是。

    那是为什么顾长卿抓住她的手腕,你明明……

    因为我骗了你!白及突然抬头,眼泪夺眶而出,我根本不是普通的采药女!我父亲是十年前被贬的太医院院判白景行,这把刀是御赐之物!她从腰间抽出银刀,你看清楚,这样的我,怎么敢嫁给你万一连累你……

    顾长卿怔住了。

    白及趁他愣神,转身跑回院子,砰地关上门。

    午后,天空突然电闪雷鸣,暴雨倾盆而下。白及坐立不安地守在窗边,忽然听见院外传来一阵骚动。

    顾公子!您快起来!

    这大雨天的,要跪出病来的!

    白及心头一跳,冲出门去,只见顾长卿直挺挺跪在泥水里,浑身湿透,脸色苍白如纸。

    你疯了!她扑过去拉他,你的病刚好,不要命了吗

    顾长卿抬头看她,雨水顺着睫毛往下淌:白及,我不管你是谁的女儿,我只要你。

    你……

    你若担心连累我,他颤抖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,这是我今早托人从县衙抄来的——十年前太医院案已经平反,你父亲是被冤枉的。

    白及如遭雷击,颤抖着接过信纸,上面清清楚楚盖着官印。

    雨越下越大,顾长卿突然剧烈咳嗽起来,身子一晃就要倒下。白及慌忙抱住他,摸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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