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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凉得快一点

    果然,过了一会儿,他用手背试了试缸子外壁的温度,才走过来,把温热的搪瓷缸递到她手里:喝点,暖暖。

    姜枝双手捧着温热的缸子,暖意从冻僵的指尖蔓延开。她小口喝着水,偷偷抬眼看他。他正弯腰整理她带来的行李,把她的衣服一件件拿出来,仔细地叠好,放进五斗柜里。动作很认真,侧脸在炉火映照下,少了些冷硬,多了点说不出的柔和。

    他好像……真的只是不太会说话。做的事,都实实在在的。

    随军的日子,像缓缓流淌的温开水,平淡,却一点点熨帖着姜枝的心。

    沈执很忙。天不亮就出操,常常深夜才带着一身寒气回来。但只要他在家,姜枝几乎什么都不用动手。

    做饭,他包揽。他那双握枪拿炮、骨节分明的大手,揉起面团来竟也意外的灵巧有力,擀出的面条又细又匀。炒菜时,高大的身影在小厨房里显得有些局促,但他动作麻利,油盐酱醋放得恰到好处。姜枝想帮忙洗个菜,往往刚拿起盆,就被他接过去:水凉。

    洗碗更是轮不到她。每次吃完饭,他总会默不作声地收拾碗筷,高大的身影站在小小的洗碗池前,低着头,水流哗哗地冲刷着他骨节分明的手。昏黄的灯光下,那专注的侧影,莫名让姜枝看得有些出神。

    家务他也做。地面永远干净,炉子里的煤块总是添得及时,窗台上的几盆耐寒的绿植也总是水灵灵的。姜枝只需要把自己的贴身小衣洗好。

    最让姜枝感到无所适从的,是洗脚。

    北方的冬天,干冷入骨。姜枝从小在南方长大,手脚容易冰凉。晚上睡觉,冰冷的脚缩在温暖的被窝里,要好半天才能暖和过来。

    一天晚上,她刚钻进被窝,冰凉的脚趾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。沈执正靠在床头看一份军事简报。他放下简报,没说话,掀开被子一角下了床。

    姜枝以为他要出去,却见他端了个冒着热气的搪瓷盆进来,放在床边。然后,他蹲下身,一只大手,稳稳地握住了她纤细的脚踝。

    啊!姜枝惊呼一声,下意识地想缩回脚。他的手心滚烫,那触感让她浑身一颤。

    沈执的动作顿住了,抬眼看她。灯光下,他的眼神很深,带着询问。

    我……我自己洗……姜枝脸腾地红了,声音细如蚊蚋。

    沈执没说话,只是握着她的脚踝,力道不大,却不容挣脱。他慢慢把她的脚放进温热的水里。水温刚好,暖意瞬间包裹了冰冷的脚趾。他粗糙的大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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