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勒出依旧挺拔却莫名显得萧索的轮廓。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,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不断淌下。他微微垂着头,看不清表情,只是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,固执地矗立在庄园大门外,隔着冰冷的铁艺栅栏和滂沱大雨,固执地望向我别墅的方向。

    安保人员穿着雨衣,拿着大伞试图靠近他,劝他离开,或者至少撑把伞。但他置若罔闻,身体僵硬地钉在原地,任由暴雨疯狂冲刷。

    疯子!彻头彻尾的疯子!

    我放下望远镜,胸口像是堵了一块湿透的棉絮,又沉又闷。厌恶感如同藤蔓般缠绕上来,勒得我有些窒息。他以为这样淋一场雨,就能抵消他过去所有的错就能让我心软

    做梦!

    不用管他。我对着电话冷声道,他愿意淋,就让他淋个够。通知下去,任何人不得给他提供任何帮助,包括一把伞、一杯热水。看好大门,别让他闯进来就行。他要是晕倒了,直接叫救护车拉走,别脏了我的地方。

    是……是,温总。小陈的声音有些迟疑,但还是应下了。

    挂了电话,我拉上了厚重的窗帘,隔绝了窗外那令人心烦意乱的雨幕和那个固执的身影。打开音响,放了首节奏激烈的摇滚乐,试图用喧嚣驱散心底那丝不该有的波动。

    然而,震耳的音乐声里,顾淮砚那副在暴雨中伫立的狼狈画面,却像生了根一样,顽固地浮现在眼前。还有林溪浅那句他每天都在后悔,每天都在求我帮他想办法挽回你……

    心,不受控制地乱了一拍。

    我烦躁地关掉音乐,拿起手机想刷点东西转移注意力。指尖无意中划开了加密相册,里面只有寥寥几张照片。除了那张刺目的酒店门口抓拍,还有一张……是一份文件的照片。

    那是一份手术同意书。

    病人姓名:温晚星。

    手术名称:人工流产术。

    家属签字栏:顾淮砚。

    关系:夫妻。

    日期……正是当年结婚纪念日的第二天。

    那龙飞凤舞、力透纸背的签名,我曾无数次在公司的项目合同上看到,代表着顾氏的权威和顾淮砚的决断。此刻,在这份冰冷的手术同意书上,它显得那么刺眼,那么残忍。

    我死死盯着手机屏幕,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。窗外的雷声越来越响,暴雨如注,仿佛要冲刷掉世间一切污浊。

    时间一分一秒过去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内线电话再次响起,小陈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惊慌:温总!顾先生他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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