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、你竟敢还手!他捂着伤口尖叫,腰间佩剑呛啷出鞘,我爹是赤焰脉长老,你——
你爹林云澈缓步上前,战纹已爬满半边脖颈,赤鳞碎晶的力量如岩浆沸腾,你爹当年跪在我娘坟前,求她替你挡下山贼的刀时,可曾想过你今日的嘴脸
全场死寂。林震天猛然站起,独袖袍角剧烈颤抖——当年为护妻儿,他自断一臂与山贼首领换得三年安宁,此事除了已故的三弟,唯有林云澈母子知晓。
你以为踩碎我的木剑,撒几把铜钱,就能让我像狗一样爬着捡林云澈弯腰捡起地上的碎银,指尖战纹扫过,碎银瞬间熔成银水,记住,这不是施舍——银水在掌心凝聚成血色匕首,是给你买棺材的定金。
噗!
匕首贯穿林傲右肩,将其钉在廊柱上。少年单手环抱胸,战纹顺着脖颈爬上眼尾,赤瞳倒映着对方的惊恐:从今日起,再让我听见你说‘废柴’二字——他指腹碾过对方脸上的血痕,就剜了你的舌头。
逆子!住手!林震天终于开口,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林云澈转身,直视父亲独眼中的复杂:父亲是要治我的罪他扯开衣领,完整的帝龙战纹如赤鳞覆体,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,还是想继续把我娘的赤鳞剑,送给外人
话落,他抬手一拍,廊柱上的鎏金佩剑赤鳞突然发出哀鸣,剑身上的纹路竟开始剥落——那是林震天去年赏赐给林傲的赝品。真正的赤鳞剑,此刻正安静地躺在林家祖祠,剑柄处的帝龙纹与林云澈身上的战纹遥相呼应。
扑通!
不知谁先跪下,紧接着全场子弟纷纷伏地。林傲瞪大双眼,看着那个常年被他踩在脚下的废物,此刻如赤龙临世,战纹所过之处,连青石砖都泛起血色涟漪。
少、少主……监考官声音发抖,额头磕在地上,请宽恕小人眼拙!
林云澈没看他们,只是盯着父亲骤然苍老的面容。十年了,这是他第一次在对方眼中看到震惊之外的情绪——或许是愧疚,或许是释然。他弯腰捡起那枚假玉佩,指尖掠过真玉佩的纹路,忽然轻笑:父亲,明日我便去祖祠祭拜母亲。
转身时,战纹如潮水退去,唯有颈间真玉佩泛着微光。他知道,赤鳞碎晶的力量只能维持半柱香,刚才的爆发已让丹田刺痛难忍,但此刻掌心的血,比任何时候都要滚烫。
夜幕降临,林云澈坐在母亲坟前,指尖抚过墓碑上的裂痕。假玉佩被他碾碎在坟前,真玉佩贴着心口发烫,仿佛母亲的体温从未离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