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体
关灯

语速:
2x
3x
4x
5x
上一页    存书签 下一页
你还好吗,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……

    那夜之后,脚踝的剧痛似乎麻木了,心口那被新太太三个字刺出的洞,却愈发空荡冰冷,呼呼地灌着穿堂风。

    明知希望渺茫,明知可能又是一场徒劳,那点不甘心却像濒死的火星,执拗地在灰烬里跳动。

    趁着阿妈去厨下熬药的间隙,我挣扎着坐到窗边的小几前。

    油灯的光晕比昨夜更黯淡,我铺开信纸,手却抖得厉害,墨汁滴落,晕开一团绝望的污迹。

    君白:

    仅仅两个字,我的喉头便已哽咽。

    窗外依旧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夜色,湿冷的花香钻进来,带着一股腐朽的甜腻,像祭奠的香烛。

    前信不知可曾收到……督军府已定下婚期,迫在眉睫。

    此间如牢笼,如深渊,日夜煎熬。汝昔日所言光,何在若尚有回旋之机,万望……万望示下!清嘉字字泣血,盼汝如盼甘霖。

    每一个字都重逾千斤,像用尽全身力气从心口剜出来,血淋淋地摁在纸上。

    我将信纸折了又折,塞进最普通的信封,托付给一个曾受过我家小恩惠、如今在邮局做杂役的远房亲戚。

    他接过时,眼神躲闪,带着一种深深的怜悯和畏惧,匆匆消失在黎明前更深的黑暗里。

    日子在死寂中熬煎。

    脚踝的伤在阿妈沉默的揉捏下结了痂,又被新缠上的裹脚布磨破,渗出血丝和脓水,黏在布条上,每一次换药都像撕掉一层皮肉。

    那疼痛尖锐而具体,竟成了唯一能让我感觉自己还活着的东西。

    督军府送来的聘礼流水般抬进院子,大红绸缎、赤金头面、还有那双被婆子特意捧到眼前、金光灿灿却小得畸形的凤头履……

    它们无声地堆砌着,像一座华丽而沉重的坟冢,将我一点点活埋。

    信,如预料之中,石沉大海。

    等待的焦灼渐渐被一种冰冷的、不祥的预感取代。

    心口那个洞越来越大,吞噬着仅存的热气。

    我开始害怕听到任何关于外面的消息,却又像着了魔一样,支棱着耳朵捕捉府里下人压低的交谈、门外路过的报童模糊的叫卖。

    那是一个阴沉的午后,天低得仿佛要压垮屋脊。

    阿妈正跪在脚踏上,用新浸了药汁的滚烫布条,一圈圈缠紧我的脚。

    那熟悉的、钻心蚀骨的疼再次攫住了我,冷汗瞬间浸透了单衣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,虚掩
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