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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夺地分割财产,我感到自己丢失的不仅是记忆还有情感。我和这栋房子最后分给了妈妈,她把房子拍卖后带我搬去了学校附近,搬家的时候我只拿了一箱书,那五年里只有书籍在真正安抚我的身心。珍贵的东西少之又少,喘息着却还在不断地失去。原以为父母破裂的婚姻也会破裂他们拷在我身上的枷锁,父母离婚后依旧疯狂地沉浸在各自的事业里,改变的只有跟在我身后的保镖和父母每天定时定点发来的消息,生活像只巨大的机械钟,每天都在提醒着我活在牢笼里。我忘了很多事但总记得一种感觉,一种温暖可靠信赖的亲情感,我不相信血缘至亲会是窒息的铁枷。

    那年寒假,C城的部分区域开放了烟花禁令,我以邀请邻居共祝新春为由向社区提出放烟花申请,社区批准除夕夜时可以在指定地点燃放。除夕那天我订购了一百箱烟花,支开了身边所有保镖去布置场地,我假装很开心,他们也放松了警惕,等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去了天台。在伪装的那几个小时里,我真的以为自己很开心,可一踏上天台所有的伪装都自动卸下,当第一束烟花冲上天空的声音响起,我已经站在天台的围墙,一束又一束的烟花接续绽放,七彩的火花把不远处的夜空照得绚亮,城市的夜空很少能看到如此美丽的星星。消防车的声音在一声声烟花爆破中响起,远处的人都在仰望新春,但我只想要自由,那些奔跑的慌乱的人群,今夜就是我们诀别。我跟着星星一起下坠,冷空气瞬间把我裹挟,失重后肢体本能地变得僵硬,大脑充血呼吸困难心跳加速,眼前忽然闪现出一片茂密的山茶林和幽静的星空,我想抓住那熟悉的景色却很快听见骨头和地面的撞击,还有脏腑破裂断骨穿插进血肉里的声音。裹挟我的换成堂皇的自由和恐惧。

    我的知觉一点点消失,模糊的人影慢慢与黑夜融为一体,周围的一切都变得虚无和深沉寂静的恐怖的黑暗。身体的痛感直线式地消散,我似乎变成了一缕在虚无里游荡轻烟,在不同的地方像行星一样转圈,这应该就是死亡,飘在无边无尽,荡在无尽无边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恍然间我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,那个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,像个少年又像只飞鸟。

    合宜!合宜!张合宜——!

    橘色的路灯打在少年的背上勾勒出他的大致轮廓,我逆着光看不清他的具体面容,他把我拉起来背在背上,茶树、星空像是一场梦。他背着我沿着一条乡间柏油路走向前方一幢城堡似的房子,他走到哪路边的灯就在哪亮,他不停地把我往上掂嘴里还念念有词怎么比小时候重了这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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