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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擂鼓般震得耳膜嗡嗡作响。我下意识地抬手,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。

    嘶——

    清晰的痛感传来。

    不是梦!我真的……回来了!

    巨大的震惊和狂喜如同海啸般冲击着我,几乎将我淹没。我回来了!从那个冰冷绝望的死亡深渊里,爬回了人间!回到了这一切悲剧尚未发生,或者说……刚刚发生的节点!

    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水,杯壁上凝结着细小的水珠。我一把抓过杯子,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,稍稍压下了那几乎要烧穿喉咙的灼热和激动。

    我掀开被子,赤着脚踩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,几步冲到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。

    镜子里映出一个年轻女子的身影。长发有些凌乱地披散着,脸色是久病初愈般的苍白,眼下带着淡淡的青影,嘴唇也失了血色。但那双眼睛……那双曾经温顺、柔软、甚至有些怯懦的眼睛里,此刻燃烧着一种截然不同的火焰。震惊、狂喜、刻骨的恨意、冰冷的算计……种种激烈到足以焚毁一切的情绪,在那双瞳孔深处疯狂地翻涌、沉淀,最终凝结成一种近乎金属的、坚硬而冰冷的质感。

    我还活着。我真的回来了。

    就在我对着镜子,努力平复着几乎要破胸而出的心跳和翻江倒海的恨意时,卧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了。

    笃笃笃。

    声音很轻,带着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。

    我的身体瞬间绷紧,像一张拉满的弓。镜子里那双眼睛里的冰冷火焰,骤然跳跃了一下。是谁

    念念醒了吗

    门外传来一个男人低沉温和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……关切

    是父亲。苏国栋。

    我深吸一口气,胸腔里那股冰冷的恨意几乎要冲破喉咙。就是这个男人,在我尸骨未寒的葬礼上,还在关心他的生意!我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口腔里弥漫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,才勉强压下那股毁灭一切的冲动。

    不能冲动。现在还不是时候。我对自己说。我必须弄清楚,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我死而复生,回到了哪个时间点

    我迅速调整着脸上的表情,努力让那滔天的恨意沉入眼底最深处,重新覆盖上那层熟悉的、属于沈念慈的温顺和迷茫。我转过身,声音带着一点刚睡醒的沙哑和虚弱:爸进来吧。

    门被推开。苏国栋走了进来。他穿着灰色的家居服,头发梳理得还算整齐,但眼下的乌青和眉宇间深刻的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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