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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遵从她遗愿去帮助一个陌生人的……无能的自己

    所以,他胸口的疤痕,不是为苏蔓挡伤的勋章,而是苏蔓在极致痛苦中留在他身上的、绝望的抓痕那是她生命最后时刻,对他最深的依赖和最痛的折磨留下的印记

    窒息的痛苦和这惊世骇俗的真相双重冲击下,沈清欢的意识迅速模糊。扼住她喉咙的手,力道没有丝毫减弱。

    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,她模糊的视线里,只有顾承泽那双近在咫尺的、被疯狂、痛苦和一种近乎崩溃的迷茫彻底吞噬的血红眼睛。

    窗外,一道惨白的闪电撕裂了阴沉的天幕,紧随而来的炸雷,震得整个书房都仿佛在颤抖。

    (4)

    喉咙上那铁钳般的手掌骤然松开。

    新鲜的空气如同带着冰碴的刀子,猛地灌入沈清欢灼痛的肺腑。她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,身体软软地滑落,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,蜷缩着剧烈地呛咳起来,每一次咳嗽都牵扯着被掐得生疼的喉咙和翻江倒海的胃部。额头重重磕在红木书桌坚硬的桌腿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眼前金星乱冒,耳畔嗡嗡作响,只有顾承泽最后那句裹挟着血泪的嘶吼,如同魔咒般在混沌的脑海里疯狂回荡:

    为什么死的不是你!

    那瓶救命的药,是苏蔓给的。那个素未谋面的女孩,在生命燃尽的最后时刻,对她这个陌生人,施予了最后的怜悯。而顾承泽递出那瓶药的手,承载着怎样山崩地裂的绝望他眼睁睁看着挚爱凋零,却还要完成她最后的、指向另一个与她容貌相似的女人的心愿……

    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,几乎要将沈清欢撕裂。她蜷缩在桌脚,咳得撕心裂肺,眼泪混合着屈辱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汹涌而出。

    呃……

    一声压抑到极致的、痛苦的闷哼,从上方传来。

    沈清欢艰难地抬起泪眼模糊的脸。

    顾承泽高大的身躯佝偻着,他一只手死死按住自己的左胸口,就是那道狰狞疤痕的位置!他的脸色在昏黄的壁灯下呈现出一种骇人的青灰,额头上瞬间布满了豆大的冷汗,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滚落。他急促地喘息着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拉风箱般的嘶哑杂音,仿佛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剧烈地搅动、碎裂。刚才扼住她喉咙的疯狂和暴戾,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,只剩下一种濒临崩溃的痛苦和……一种无法形容的空洞。

    药……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声音微弱而颤抖,身体不受控制地摇晃了一下,脚步虚浮地踉跄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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