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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老太监李德全猛地一哆嗦,浑浊的老眼里满是绝望的恐惧,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。

    白绫,我的目光落在地上那匹同样沾了血的白绫上,语气带着一种残忍的戏谑,还在那儿躺着呢。陛下赐的‘体面’,本宫用不上了。不过……

    我的目光再次转向瘫软如泥的福安小太监,嘴角的弧度弯得更加诡异。

    福安,我唤他,声音不高,却像冰锥刺入骨髓,本宫的头,沉么

    福安哪里还说得出话,只把头埋得更低,几乎要钻进金砖缝里去。

    看来是沉。我自问自答,那…李公公,你年岁大了,手也抖,这‘体面’的活儿,不如让福安替你办了

    李德全和福安同时剧烈地颤抖起来,惊恐地看向我。

    我的头颅转向萧彻,脸上的笑容灿烂得如同地狱里盛开的彼岸花:陛下,您说呢臣妾替您处置个不中用的奴才,省得他们连‘赐死’这点小事都办不利索,污了您的眼,也…脏了臣妾的朝服。您,不会怪臣妾…僭越吧

    萧彻死死地盯着我,那双曾被我视为星辰大海的深邃眼眸里,此刻只剩下翻江倒海的惊骇、暴怒,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、深不见底的恐惧。他握着天子剑的手,指节捏得发白,剑尖却微微下垂,失去了指向的锐气。我的话语,我的存在,像一把生锈的钝刀,正一点点锯断他名为帝王威仪的脊梁。

    你…你待如何他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,声音沙哑得厉害。

    不如何。我轻笑一声,颈项断口处又渗出些血珠,臣妾只是觉得,李公公伺候陛下宣读圣旨辛苦,福安…捧本宫的头也颇受惊吓。这殿里,总得有人,为这场‘恩典’,付出点代价。

    我的目光,如同实质的冰锥,缓缓扫过地上那匹沾血的白绫,最终落在李德全那张沟壑纵横、因极致恐惧而扭曲的老脸上。

    李德全,我唤他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、来自幽冥的审判意味,陛下赐你的白绫,本宫没福气消受。这份‘体面’,还是留给你自己吧。

    不…不!贵妃娘娘饶命!陛下!陛下救命啊!李德全像是被滚油泼中,猛地爆发出凄厉的哭嚎,手脚并用地朝着萧彻的御座方向爬去,涕泪横流,老迈的身躯在地上拖出一道狼狈的污痕。

    福安,我根本不看那老狗,视线转向依旧瘫软在地、抖如筛糠的小太监,去。替本宫,替陛下,把这‘体面’…给李公公戴上。

    福安猛地抬头,小脸煞白,嘴唇哆嗦着,惊恐万状地看着我,又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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