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,重新开始。
晚上,我没有回那座坟墓。
我在医院陪着奶奶。
半夜,我接到了管家的电话。
太太,先生问您什么时候回来。
我今晚在医院陪奶奶。
先生说,协议第二条,非必要,不准夜不归宿。
管家的声音毫无感情,像是在复述机器指令。
我的心沉了下去。
……我知道了,我马上回去。
挂了电话,我最后看了一眼熟睡的奶奶,替她掖好被角,然后起身离开。
回到那栋白色的房子时,已经快十二点了。
客厅里亮着一盏昏暗的落地灯。
沈寂川坐在沙发上,面前的茶几上,放着一个酒杯。
他听见开门声,抬起头看我。
他的眼神很冷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。
回来了
嗯。
我不敢看他,低着头换鞋。
协议,忘了
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。
没有,只是奶奶刚做完手术,我不放心。
那是你的事。
他站起身,一步步向我走来。
我下意识地后退,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,退无可退。
他身上带着浓烈的酒气,混合着他本身那种冷冽的香气,侵入我的呼吸。
温念。
他捏住我的下巴,强迫我抬起头。
我买你回来,不是让你给我添麻烦的。
他的手指很凉,力气却很大,捏得我生疼。
记住你的身份,你只是我花钱买来的一个物件。
物件,就要有物件的自觉。
他的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,狠狠刺进我的心脏。
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,眼眶发热。
我知道了。
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。
他似乎很满意我的顺从,松开了手。
上去。
他转身走回沙发,重新拿起酒杯。
我逃也似的跑上楼,冲进房间,反锁上门。
我靠在门上,身体不受控制地滑落。
眼泪终于决堤。
温念,你真没用。
这才第一天,你就撑不住了。
我在冰冷的地板上坐了很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