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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萧索破败的老屋,以及更远处,苏府那隐约可见的、象征着财富与伪善的飞檐。

    家她低低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,唇角勾起一丝冷得刺骨的弧度,那弧度里没有半分暖意,只有淬了剧毒的嘲讽。前世,那个金玉其外、败絮其中的苏府,就是她一步步走向地狱的起点。这一次,她主动踏入虎穴,只为亲手将那虎穴烧成灰烬!

    接下来的两日,苏府果然派了人来。两个穿着簇新青衣、却掩不住一脸轻慢的婆子,一辆半旧不新的青帷小马车。她们手脚麻利,甚至带着几分粗鲁地,将苏卿那本就少得可怜的几件粗布衣物、还有那只旧樟木箱子胡乱打包塞上车。整个过程,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,眼神里只有毫不掩饰的审视和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感。

    卿小姐,请吧。其中一个颧骨高耸的婆子皮笑肉不笑地催促着,掀开了车帘。

    苏卿抱着那个装着母亲遗物银簪的小包袱,沉默地上了车。车轮滚动,驶离这承载了她童年最后一点温暖、也目睹了父母离世、家道彻底败落的老屋。她没有回头。身后的一切,连同那份天真和懦弱,都已被她亲手埋葬在昨日。前路是龙潭虎穴,亦是她的复仇战场。

    苏府坐落在城西稍显清净的富人区。朱漆大门,石狮子威猛,门楣高悬着苏府两个烫金大字,气派不凡。然而这气派落在苏卿眼中,每一砖一瓦都仿佛浸透了前世她苏家倾覆的血泪。

    她被安排在西边最角落的一个小院,名为听竹轩,名字雅致,实则偏僻冷清。几竿稀疏的竹子半死不活地立着,院子狭小,屋内的陈设简单到近乎寒酸,一张硬板床,一张掉漆的桌子,两把椅子,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、未曾散尽的霉味。

    卿小姐,以后您就住这儿了。带路的婆子语气平板地交代,夫人说了,您初来乍到,先安顿下来,无事莫要四处走动,免得冲撞了府里的贵人。有什么需要的,跟院子里洒扫的春杏说一声便是。

    说完,也不等苏卿回应,转身便走,仿佛多待一刻都是浪费时间。

    所谓的洒扫丫头春杏,是个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的小丫头,面黄肌瘦,眼神躲闪,怯生生地站在角落里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
    苏卿放下包袱,环视着这间比老屋强不了多少的新居,心中一片冰寒。下马威还是根本就没把她当回事无论哪一种,都在她意料之中。

    她走到窗边,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旧木窗。外面是苏府后花园的一角,能看到远处亭台楼阁的飞檐,也能看到更远处,一道高高的、隔绝了内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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