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心下,是她温热真实起伏。
我低头,下巴轻蹭她带柠檬清香发顶。
我陪他去。
我低声说,语气不容置疑。
你……去看店。等我们回来。
苏念猛转身!
她手里还抓把翠绿韭菜,绿汁蹭我一身。
她扬手,握小拳头用力捶我胸口,力道却轻如羽毛!
你伤没好!逞什么能!
她带哭腔骂我,眼泪断线珍珠滚落,眼神像二十年前撒娇赌气!
爸——!我吃到铜钱了!第二个!
陆远快活声音像清风从院子传来,纯粹喜悦。
阳光透过厨房蒙水汽纱窗,在苏念长睫毛投细密金色影子。
她抬泪眼婆娑脸,踮脚尖,带韭菜清香的唇瓣轻轻印我下巴上。
再吃一个……
她带浓重鼻音,带泪又带笑,将个圆滚滚饺子不由分说塞我嘴里。
……最后一个铜钱,看谁吃到!
老周在院子爆发震天响大笑,惊得槐树麻雀扑棱飞起!
他正用随身携带、刀刃雪亮军刀,费力撬黄桃罐头铁皮盖,汁水四溅,几滴不偏不倚落石桌上摊开财报文件上。
小子!
他冲陆远嚷嚷,声洪亮。
这刀送你!非洲打猎用得着!
林秘书默默抽纸巾擦文件上粘稠果汁。
我笑着举咬一口饺子向他示意,他终于放松,脸露一丝难得笑意。
夕阳西下,将三道人影长长投在糙槐树干上。
我的最高,带岁月痕迹;陆远最挺拔,像生机勃勃新竹;苏念最纤细,却像坚韧藤蔓,紧紧依偎缠绕,再也分不出彼此。
树干年轮,无声记录流逝时光,也包容新故事。
陆远忽然举手机,镜头对准我们。
爸!妈!看这边!笑一个!
他欢快喊,几步跑过来,一手亲昵搂我肩膀,一手揽苏念腰。
咔嚓!
快门轻响瞬间,苏念无名指上铂金戒指,正好反射最后一缕金红落日余晖,璀璨光芒镜头中一闪而过,亮如二十年前简陋婚礼上燃烧不息的龙凤喜烛。
老周乐呵呵走来,像发军功章往我们每人口袋塞颗裹褪色玻璃纸水果糖。
他拧开空大半军用水壶,灌下最后口酒,满足哈气,扯开五音不全破锣嗓子荒腔走板哼起《打靶归来》,调子跑得九头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