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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王莉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。

    她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,怪叫一声,噌地就从地上弹了起来。

    她的脸,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,涨成了猪肝色,扭曲得不成样子。

    她知道,今天的脸,是丢尽了。

    她也知道,这钱,恐怕是要不到了。

    鱼死网pano的疯狂和怨毒,瞬间占据了她的理智。

    她指着楼上我的窗户,脸上是一种破釜沉舟般的狠厉。

    林默,你敢!

    你让你这个小丫头片子下来吓唬谁呢啊你真以为我们是吓大的

    你告我们好啊!你去告啊!我看你告不告得赢!

    但是,你也别想好过!

    她往前猛冲了两步,仰着那张丑陋的脸,用尽了全身的力气,朝着我家的方向,声嘶力竭地嘶吼道:

    我问你,林默!

    二十五年前!二十五年前咱爸住院要做心脏搭桥手术,那三十万的手术费,你是怎么拿出来的!

    你敢不敢跟你那个当大学教授的清高老公,说清楚!

    你敢不敢让你这个当大律师的宝贝女儿,听一听!

    你敢不敢让警察去查一查,你当年那个公司的账本!

    你等着!林默你个贱人!你给我等着!

    我要让你身败名裂!我要让你老公跟你离婚!我要让你女儿都看不起你这个当妈的!

    我要让你在我们老家,在我们林家,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轰——

    我的血,在一瞬间,凉透了。

    从头顶,一直凉到了脚后跟。

    那个我拼尽全力,埋藏在心底最深处,最黑暗、最不堪、最恐惧的秘密。

    就这么被她,当着所有人的面,当着我丈夫、我女儿的面。

    血淋淋地,一字不差地,吼了出来。

    那道我以为,早已在时间的冲刷下,结痂愈合的伤疤。

    就这么被她,用最残忍的方式,狠狠地撕开。

    露出了里面,早已腐烂化脓的血肉。

    我下意识地,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一样,缓缓地,缓缓地,转过头。

    看向我身边的远哲。

    他的脸上,那二十多年来,我早已习惯的温和与平静,消失了。

    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,深深的,无法言喻的困惑,和震惊。

    警察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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