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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马仔粗暴地将他架起来。

    林风的双脚无力地拖在地上。

    他被拖拽着,踉踉跄跄地经过那名躺在地上的警察身边。

    那警察的眼睛还睁着,空洞地望着仓库高耸的、布满蛛网的顶棚,瞳孔里最后一点微光已经彻底熄灭。

    林风的视线模糊地扫过那张惨白僵硬的脸。

    一个极其细微的、扭曲的念头,像毒虫一样钻进他混沌的意识:解脱了……至少他解脱了……

    随即,巨大的黑暗和冰冷的绝望彻底吞噬了他。

    他被拖向仓库深处,一道厚重的、布满暗红色铁锈的金属门。

    门轴发出刺耳欲聋的嘎吱声,缓缓打开,露出后面深不见底的黑暗。

    一股浓烈的霉味、血腥味、还有排泄物混合的恶臭,如同实质的拳头,狠狠砸在林风的脸上。

    他被粗暴地扔了进去。

    身体砸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
    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死死关上。

    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被彻底掐灭。

    绝对的、令人窒息的黑暗,瞬间将他吞没。

    第四章

    地下室里没有光。

    只有永恒的、沉重的、能将人压垮的黑暗。

    时间在这里失去了刻度,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煎熬和深入骨髓的剧痛。

    林风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。

    也许是一天两天还是更久

    时间像粘稠的沥青,缓慢得令人发疯。

    他蜷缩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,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断裂般的疼痛。

    腹部的重击留下的内伤像有火在烧。

    被靴子狠踹过的肋骨每一次起伏都带来尖锐的刺痛,仿佛断裂的骨茬在摩擦内脏。

    手腕被虎爷子弹擦过的地方肿起老高,皮肤灼热滚烫。

    寒冷无孔不入,穿透单薄破烂的运动服,钻进骨头缝里,和内部的伤痛交织在一起,折磨着他每一根神经。

    地下室唯一的铁门偶尔会打开。

    每次开启都伴随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和一道短暂刺眼的光柱。

    进来的是那个光头,或者那个瘦高阴鸷的马仔。

    他们带来的是新一轮的殴打,或者更精致的拷问。

    拳头、脚、橡胶棍、浸了盐水的皮鞭……轮番落在林风伤痕累累的身体上。

    说!条子派你来干什么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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