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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以后不必再端来。林晚秋站起身,走到窗边,推开吱呀作响的旧窗棂。

    初春微冷的空气涌进来,带着草木萌发的清新气息。

    这身子,靠那点掺了‘好东西’的药汤,养不好的。

    小桃惊恐地瞪大眼:小姐!您……您说什么

    林晚秋没有回头,目光投向远处侯府主院那精致飞翘的檐角。

    没什么。

    只是觉得,这侯府的‘好意’,我林晚秋,消受不起了。

    阳光落在她苍白的侧脸上,投下明暗交错的阴影。

    眼底深处,复仇的烈焰,无声地燃起。

    ---

    日子如流水般滑过指尖。

    林晚秋彻底病愈了。

    她不再像从前那样,沉默地龟缩在西角小院。

    每日清晨,她会带着小桃,在侯府花园僻静的一角散步。

    姿态沉静,眼神却像精准的尺,丈量着这座华丽牢笼的每一处细节。

    她刻意避开嫡母王氏和嫡姐林清月可能出现的主路。

    像一道无声的影子。

    直到那日。

    她偶然路过花园暖阁附近。

    暖阁里传出女子银铃般的笑声。

    是林清月。

    母亲您瞧,砚书哥哥送我的这支簪子,可还入眼

    那声音甜腻,带着炫耀。

    林晚秋的脚步顿住。

    隐在一丛开得正盛的忍冬花后。

    枝叶缝隙间,她清晰地看到暖阁内。

    林清月依偎在王氏身边,手里捏着一支赤金点翠的步摇。

    流光溢彩,贵气逼人。

    与陈砚书曾经送她的那支朴素银簪,云泥之别。

    王氏慈爱地抚着女儿的鬓发。

    陈公子有心了。到底是世家子,眼光就是好。

    她话锋一转,语气带着一丝刻意的轻慢。

    比那西院那个,不知强出多少去。不过是个玩意儿,也敢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林清月得意地扬着下巴。

    母亲说的是。有些人呐,天生就是贱命,给她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。

    她指尖拈着步摇,轻轻晃了晃。

    就像那西院的,身上总带着一股子穷酸气,熏死人了。哪像我,用的都是最上等的‘玉容阁’香粉,这才是正经大家闺秀该有的体面。

    她说着,还特意抬起手腕嗅了嗅,满脸陶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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