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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,林嘉言瘫在床上,像被抽走了最后一丝生气。

    九

    林嘉言死在一个雨夜。那时他的身体已经溃烂得不成人形,止痛泵开到最大剂量也无法缓解痛苦。

    最后时刻,他突然清醒过来,抓住我的手:嘉树...把电脑...拿来...

    我打开病房里的笔记本电脑。林嘉言颤抖着输入密码,调出一个文件夹:这些...发给我爸妈...等我死后...

    里面是一份详细的医疗记录,记载着他从三年前就开始的HIV阳性病史,以及这些年他睡过的每一个男人的名字——足足二十七页Excel表格。

    为什么我问。

    林嘉言露出一个扭曲的微笑:让他们知道...我早就烂透了...不是晓晓...也不是安安的错...

    他剧烈咳嗽起来,护士冲进来检查监护仪。心率变成了一条直线。

    死亡证明上写的死因是艾滋病并发多器官衰竭。葬礼很简单,父母拒绝出席,只派了律师来处理后事。

    我在火葬场外遇见了苏晓。她穿着黑色连衣裙,手里拿着一本装订好的书稿。

    新书我问。

    苏晓摇摇头:你哥的日记...整理了一下...她递给我,也许你想看。

    翻开第一页,是五年前的日期:今天又约了个大学生,没戴套。算了,人生苦短...

    我合上日记本,看着林嘉言的棺材被推进焚化炉。火焰升起时,苏晓突然说:其实我早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。

    那为什么...

    因为愚蠢吧。她望着熊熊烈火,以为现实会像一样...恶有恶报,爱能战胜一切...

    骨灰出来时,工作人员问我们要怎么处理。苏晓拿了一半,说要去撒在海里;我拿了另一半,埋在了老家的槐树下——那是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乘凉的地方。

    十

    三个月后,我在电视上看到周予安的新广告。

    他代言了一个预防艾滋病的公益项目,镜头前泪光闪闪:失去挚友让我意识到健康的重要性...

    至于我,偶尔会路过那家咖啡厅——就是林嘉言打我的那家。

    现在那里换了装潢,明亮得刺眼,再也找不到当初的阴暗角落。

    有时我会想,如果当初我强硬一点,直接告诉父母哥哥是同性恋,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这些破事

    但人生没有如果,就像苏晓常说的那些BL里,从来不会描写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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