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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……林小姐那边,傅总亲自守着,一夜没合眼呢……

    ……是啊,真是情深义重……

    ……听说肾脏源确定了,就等手术了……

    ……唉,也是可怜人,刚流了产就要……

    每一次听到林小姐、傅总、情深义重、肾脏这些词,都像一把钝刀子,反复地在心口最柔软的地方割锯。小腹的疼痛从未真正停止,那是一种生理和心理双重折磨下的钝痛,时刻提醒着我失去的孩子和即将失去的器官。

    我只能蜷缩在冰冷的病床上,睁着眼睛看着惨白的天花板。时间失去了意义,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得无比漫长。大脑时而一片空白,麻木得感觉不到任何情绪;时而又被汹涌的恨意和绝望淹没,几乎窒息。身体的虚弱感越来越重,稍微动一下就觉得眼前发黑,胸口闷痛,喉咙里总有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。

    第三天清晨,天刚蒙蒙亮,惨白的晨光透过模糊的窗玻璃渗进来。

    病房门被毫无预兆地推开。不是护士。

    傅承砚走了进来。

    他穿着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,像是刚从某个重要场合赶来,或者即将去往某个重要场合。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,英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只有一片深沉的、化不开的寒意。他手里拿着一份薄薄的文件。

    皮鞋踩在光洁的地板上,发出清晰而冰冷的哒、哒声,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的心脏上。他径直走到我的床边,高大的身影投下浓重的阴影,将我完全笼罩。

    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眼神如同在审视一件即将被送入屠宰场的牲畜,冰冷,漠然,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。然后,他手臂一扬,那份文件被随意地丢在了盖在我身上的白色被单上。

    纸张的边缘刮过皮肤,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。

    我垂眸,目光落在文件封面上那加粗的、刺眼的几个大字——

    离婚协议书。

    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,骤然停止了跳动。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,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。尽管早有预料,尽管心早已千疮百孔,但当这纸判决书如此赤裸裸地、带着侮辱性地丢在我面前时,那股灭顶的绝望和尖锐的痛楚,还是像海啸般瞬间将我吞没。指尖冰冷,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傅承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,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,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、残忍的嘲讽:

    签了它。他命令道,语气不容置喙。

    我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刺目的标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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