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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上的药罐里,续命散与滚水交融成血色浆液,正咕嘟咕嘟地冒泡。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掌心涌出青黑雾气,那雾气像有生命般缠上药铲,铁刃瞬间覆满蛛网似的裂纹。

    不好!她要觉醒了!烧脸男瞳孔骤缩,扬手甩出三枚毒针。

    我下意识抬手格挡,青黑雾气突然爆散开来。毒针在半空中寸寸碎裂,化作绿色粉末簌簌落下。而那四个黑衣人已如遭重击,七窍同时渗出黑血,身体像被戳破的皮袋般迅速干瘪下去,不到十息功夫,地上只剩四具皱巴巴的人皮,弯刀滚落在旁,刀背上的符文还在幽幽发光。

    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草药混合的怪味。我跌跌撞撞退到墙角,后腰撞上铜镜时,镜面映出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瞬间冻结——

    昨夜还是乌发如瀑,此刻银丝已从发根疯狂蔓延,转眼爬满半边头顶。眼角的皮肤像晒干的橘子皮般皱起,细密的纹路里渗出黑色血珠,顺着脸颊滴在衣襟上,洇出深色的花。我颤抖着伸手去摸,指甲刮过镜面发出刺耳声响,镜中人的白发被火光映得透亮,像一团正在燃烧的霜。

    前朝余孽,果然是你。

    阴冷的声音从房梁传来。我猛地抬头,看见一道黑影不知何时蹲在椽子上,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,指针在火光中疯狂旋转,始终指着我的方向。他跃下地时,腰间弯刀出鞘半寸,刀身上的符文与地上那几柄如出一辙:血脉诅咒开始反噬了吧滋味如何

    刀尖挑起我腰间的玉牌,凤仪二字在血光中明明灭灭。这玉牌是我记事起就戴着的,继母说是我亲娘临死前塞给我的,上面的刻痕早被磨得模糊,唯有这两个字还透着温润的光。

    你是谁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却还是把藏在袖中的银针捏紧了。针尾缠着我亲手泡制的麻药,足以让一头壮牛昏睡三天。

    黑衣人冷笑一声,突然欺身近前。刀锋擦着我咽喉而过,割断了系玉牌的红绳。我趁机张口咬住他手腕,铜腥味在舌尖炸开。他吃痛收手的瞬间,我扬手将银针刺入他肘间穴位,同时夺过他腰间的弯刀——刀身冰凉,符文在掌心发烫。

    呃啊!黑衣人单膝跪地,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迅速麻痹的手臂,你……

    我是什么我举起弯刀,刀刃抵在他喉头,白发垂落遮住半张脸,是你口中的前朝余孽,还是……我顿了顿,故意让刀锋划破他的皮肤,该还血债的人

    他瞳孔骤缩,喉间发出嗬嗬声响:你……你知道了

    知道什么我蹲下身,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,知道我爹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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