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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乎还有父亲紧张地询问,“怎么听着那么吵?你在哪儿呢?”那声音里的关切几乎要溢出听筒。

    林桑榆环顾四周。

    午休结束,医院入口处车流人流渐增,救护车的鸣笛、家属焦急地呼喊、推车滚轮摩擦地面的声音混杂在一起,构成医院特有的喧嚣背景音。

    她下意识地捂住话筒,想也没想就回答:“我在医院呢,这会儿门口是有点吵”“医院?!”电话那头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,充满了恐慌,“你怎么了?是哪里不舒服吗?是不是又”后面的话哽住了,只剩下急促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林桑榆的心猛地一沉,暗骂自己粗心。

    她快步走到旁边一棵梧桐树下相对安静的地方,声音带着安慰和急切:“妈妈!别紧张!听我说,我没事!身体好着呢!真的!我是来工作的,就是上次跟你提过的那个医院的新项目!”她反复强调着“工作”、“没事”。

    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,才传来林母极力压抑后仍带着颤抖的呼气声:“工、工作啊没事就好没事就好”那声音里强装地平静,像一根细针,扎得林桑榆眼眶发酸。

    “那那你忙完早点回来,汤给你热着。

    路上路上小心点。

    ”没等她再多说,电话就被匆匆挂断了,仿佛多一秒都会泄露母亲那无法平复的后怕。

    嘟嘟的忙音在耳边响起。

    林桑榆握着手机,站在原地,午后的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洒在身上,却感觉不到多少暖意。

    医院特有的消毒水气味好似隐隐飘来,瞬间将她拉回那段被白色墙壁和刺鼻药水味包围的、充斥着无休止检查和父母强忍泪水的绝望日子。

    她看着眼前步履匆匆、神色各异的人们,一种巨大的疲惫和复杂的情绪攫住了她。

    她是幸运地,闯过了鬼门关,重新站在了阳光之下。

    这份“生”的恩赐,对她,对父母,却都伴随着长久的、隐形的折磨。

    父母像惊弓之鸟,任何一点与医院相关的风吹草动,都能轻易撕开他们用时间勉强糊好的平静表象,露出底下血淋淋的恐惧和辛酸。

    这根紧绷的弦,从未真正松弛过。

    这痛苦,绵长而隐秘,是她和父母共同背负的十字架。

    而此刻,站在医院门口,听着里面隐约传来的生命交响。

    有新生儿的啼哭,有康复者的笑语,也有如同温韫那样,在寂静中走向终章的脚步。

    她》,或许不仅仅是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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