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被汗浸湿,一缕黑发黏在额角,那双因痛苦而失焦的眼睛,却精准地穿过缝隙,落在了林桑榆身上。
看清来人,温韫干裂的嘴唇极其微弱地向上弯了一下,气若游丝:“你来了。
”窗外的阳光吝啬地洒下一线,勾勒出她脆弱却依然惊人的轮廓。
林桑榆喉咙发紧,那声虚弱的呼唤像一把钥匙,瞬间打开了她记忆深处某个尘封的、布满消毒水味的盒子,让她指尖都微微发麻。
她用力点头,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:“嗯,我来了。
”帘子彻底合上,隔绝了视线。
林桑榆仍站在原地,仿佛被钉住了脚步。
床尾一侧有人走了出来,几步后在她面前停下。
未等她抬头,一道清冷的声线自头顶落下:“林桑榆。
”林桑榆望去,眼前的人穿着白大褂,五官精致又清俊,气质却凌厉冷冽,此刻正淡然地看着她。
这张脸不算熟悉,却也并非陌生。
“江”“遇,”男人将她未说完的话补全,“江遇。
”林桑榆大学男友的舍友。
她压下心中不适,有些牵强地挤出一个笑容:“好久不见,你现在”不等她说完,江遇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,嗓音忽然放轻:“别站在这儿,先出去找个地方坐。
”现下的情况林桑榆自知帮不上忙,她点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。
不知是不是温韫的痛苦勾起了久远的回忆,她的心脏此刻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,窒息般的痛楚丝丝缕缕渗入骨髓。
林桑榆无意识地攥紧包带,缓缓靠着走廊墙壁蹲下。
不多时,病房内的嘈杂声停止。
护士们没再频繁出入走动,女孩的呻吟声从疼痛难忍渐渐变为小声呜咽,最终归于平静。
江遇率先走出病房,他很快就将目光锁定在墙角那团蜷缩的身影上,声音中带着担忧:“还好吗?”林桑榆已经察觉到他的靠近,抬起头回以温和的笑:“我挺好的,她还好吗?”江遇知道她指是25床的患者温韫。
“情况暂时稳定了。
”他简短回答。
林桑榆闻言才算松口气。
她清楚那种蚀骨之痛的感觉,如果没有镇定剂,那会分分钟能将人拖入地狱。
想到这,林桑榆起身准备去看看温韫,却忘了双腿早已麻木。
站起时并无异样,可刚迈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