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怔愣在原地。

    没人能想到,一个世家小姐可以面不改色地用刀去砍。

    只有他知道,赵绥宁很害怕;只有他看到,赵绥宁藏在衣袖下的藕节似的小臂抖着、颤着。

    她并不像面上那么镇定。

    可她还是忍着恐惧保护住郁安。

    她的坚定、她的勇敢是为了郁安,她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留给了郁安。

    而他郁净之,甚至都没入过她的眼。

    那时,他多想站上前说,看吧,你喜欢的君子,也不过如此;你满心满眼要守护的人却弃你而去。

    他想嘲讽,想打击她,可赵绥宁的脸苍白又可怜,却仍然只一心飘过去看郁安。

    千言万语堵在他喉口。

    烛火昏黄,晃得他眼睛疼。

    他看见赵绥宁饱满的额头隐隐沾着汗,乌黑的发丝黏在一块。

    而赵绥宁正专注地盯他的腿,紧绷着不眨眼,很近,几乎要凑到他的骨头里去看。

    白骨森森,郁净之仅是随意瞥一眼,神色不显。

    至少现下,她眼里只有他郁净之一人。

    抽出一方丝帕,他捻在指尖,对着即将滑落的珍珠似的汗滴印上去。

    额角有轻柔的触感。

    赵绥宁错愕地睁大眼睛。

    长时间没有闭合有些干涩,加之烛火晃眼,灼烧感涌上,莫名掉了一滴泪出来。

    苍白的手指又追逐着蹭上,轻轻拭去那滴小小的珠子。

    她飞快埋下头去,继续先前动作。

    “赵医师,我有些难受。

    ”他面无表情地用撒娇似的口吻说出这般示弱的话。

    是药效还没上来吗?不应该啊。

    赵绥宁拧眉,暂时空出一只手去探郁净之的踝骨。

    “这里疼吗?”“嗯。

    ”她的手离踝骨毫厘之隔,还没彻底碰上郁净之就低低开口。

    “这里呢?”她狠狠拧上另一只腿的腿腹软肉。

    “嗯。

    ”一模一样平稳的音调。

    呵呵。

    她笑着,手下更加用力地拧,问:“还痛吗?”郁净之隔着衣袖握住她的手,抿唇说:“不痛了……”顶着头顶灼热的视线,赵绥宁浑然不觉,只专心摆弄着刀具,剔除其中腐肉,每个角落都没有放过。

    然后用纱布包裹住,竹片固定,嘱咐道:“腿恢复需要细养,之后每日我给您煎药续筋骨、通血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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