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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她深呼吸,尽力克制住松开轮椅任郁净之自生自灭的想法。

    “郁安的手很漂亮吗?”郁净之又问一遍。

    不经意抬起衣袖,宽大的骨节外薄薄覆着一层皮肉,浅淡的筋络交叉分散在指骨间。

    病弱、苍白、又精致。

    赵绥宁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喜欢吗?”她依旧摇头。

    “可惜了。

    ”郁净之轻叹,“不喜欢的话就砍下扔了吧。

    ”赵绥宁僵住。

    “真的不喜欢?”她犹豫了,试探着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划下来送给你好不好,挂在你屋里?我亲自去。

    ”郁净之比划着,边咳嗽边说,“我的手法很好,可以帮你把他的手完整地保留下来。

    ”赵绥宁这辈子没这么服气过。

    果然疯子就是疯子,妄图用正常人的方式去交流只会适得其反。

    她发现,郁净之好像很在意她的看法。

    “世子,我对大公子的手不感兴趣,只是出于医师的习惯下意识观察伤口形状而已。

    ”“哦。

    ”郁净之兴致缺缺。

    “世子的腿怎么样了?”她问。

    郁净之自己转着轮椅停在门口,无精打采道:“不打紧。

    ”尖锐的犬吠从室内一波接着一波跑出。

    赵绥宁偷瞄一眼被黑暗包裹的内室,害怕又好奇。

    “要进来坐坐吗?”郁净之眼尾发红,唇角勾起一个弧度,眼中噙着光。

    犬吠从又快又尖的高频叫声转而低沉的呜汪。

    赵绥宁溜得比兔子还快。

    郁净之强撑着转动轮椅入内:“小白。

    ”毛发乌黑顺亮的大型犬类循着声儿扑到郁净之腿边,乖顺地去蹭他的腿。

    “你闻到她的味道了,是不是?”郁净之咳嗽着给小白顺毛,小白舒服得眯眼,“汪”一声作为回答。

    他体内有幻毒,毒血流遍四肢百骸,每月都会发作两次,尤其是情绪激动的时候。

    这毒暂无药可医,只能以九仙草压制,但九仙草长久服用会有依赖性。

    中毒者身体发凉如坚冰,且毒发时会产生大量幻觉。

    早在药园的时候,郁净之就发病了。

    现下眼前白光闪烁,看不见任何东西,耳边则被女子婉转轻柔的呼喊缠绕着:“净之。

    ”又变成:“阿濯。

    ”净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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