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撕裂绸缎般的声响。

    劫力天网的残部竟聚成一张劫眼,通红的瞳孔里映着陈州城的每一寸土地。眼白处爬满无妄绝望颠倒的咒文,正对着玉卵缓缓张开——那是要把玉卵连人带城,吸进劫渊。

    劫眼开了!阿七的银镯黑如墨玉,这是天网的‘死门’——进去的,连魂魄都剩不下!

    悟空的金箍棒嗡地震响。他刚要冲上去,却被唐僧的声音拦住:悟空,退下。这劫,需‘舍’。

    舍舍什么悟空的眼眶红了,要舍俺老孙的命俺给!

    不是舍命,是舍‘执’。唐僧的声音从玉卵里渗出,你执于‘战’,八戒执于‘护’,沙僧执于‘镇’——可‘劫’最怕的,是‘无执’的‘念’。

    众人愣住。小柱儿突然松开糖人模具,模具叮地落在地上。他望着劫眼,想起阿巧说过的话:糖人化了,手还能再吹;人心化了,就真没了。他弯腰捧起一把焦土,对着劫眼喊:我舍我的‘怕’!

    焦土里的糖渣突然发亮。那是阿巧当年吹糖人时掉的碎屑,此刻竟在小柱儿掌心开出朵糖花。糖花飘向劫眼,劫眼的红光竟被甜香染淡了一分。

    我舍我的‘悔’!王阿婆摸着茶铲,当年没给乞儿茶喝的悔,我舍了——现在,我给全城人沏茶!

    茶铲的茶渍突然沸腾。陶壶从灰烬里蹦出来,自动注满清水,在茶棚的灶上咕嘟作响。茶香漫过陈州城,连劫眼的咒文都被冲得歪歪扭扭。

    我舍我的‘疑’!守城兵捶了捶胸口,无面大哥的秤杆,不会偏;唐僧师父的光,不会灭——我信!

    他的甲胄突然泛起金光。那是当年他护着孩童时,孩童塞给他的半块馍,馍渣嵌在甲缝里,此刻竟成了信的火种,烧得甲胄亮如金箔。

    我舍我的‘怨’!秀儿捧着药草芽儿,当年医不好阿爹的怨,我舍了——现在,我医好全城的伤!

    药草芽儿突然疯长。薄荷叶扫过焦土,焦土变绿地;艾草穗拂过残墙,残墙爬满青藤;最嫩的车前草芽儿钻进劫眼,咒文被啃得七零八落。

    好!无面阎罗的秤杆抛向空中,我舍我的‘执’——执于‘判’善恶,不如‘容’善恶!

    秤杆的公字突然化作飞灰。秤砣却发出清鸣,像在说:善是光,恶是影,有光才有影;容得下影,才守得住光。

    劫眼的红光彻底褪成灰白。它的瞳孔剧烈收缩,最终嘭地炸成万千星屑,落进陈州城的泥土里——那是劫的残骸,却也是新生的肥。

    玉卵的茧壳哗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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