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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青大人虽伤重,但幸好当时季祯提醒一句,令他避过了要害,还能活。

    严理没有理会他所说,该怎么判怎么判,并未对沈幼微有半分徇私。

    之后,两人便马不停蹄地赶往县衙。

    路上,季祯觑着严理,“她一个弱女子,判处流放三千里,有些严重了吧?怎么说也是你前未婚妻。”

    严理眼也不抬,“刺杀当朝公主,其罪当诛。”若非季祯不想表明身份,沈幼微必死无疑。

    季祯眯着眼瞧他,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任何不对劲儿的神情,“你如此不懂怜香惜玉,难怪沈幼微会发疯。”

    “严大人若不想孤独终老,还是得学学平易近人才是。”

    严理这才微微侧头看向季祯,目光满是疑惑,“臣判处沈幼微的流放之地,与沈父是同一处,还不够平易近人?”

    季祯:“……”简直是地狱笑话。

    她转换话题,问严理,“之前沈幼微说她幼弟打杀人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严理眉心动了动,眼中愤慨失望交杂,“沈幼微幼弟沈知晖当街纵马撞了一名卖花女,不仅不道歉,还言语侮辱,被这卖花女的姐妹拦下。”

    “她们都是穷苦人家出身,父母也都早逝,便一直报团取暖。”

    “沈知晖被拦下后被众人围观,觉得失了面子,当下拔剑威慑,却不曾想卖花女烈性,当街撞死在剑上。”

    “她的姐妹见状直接便要告到大理寺,沈知晖当时正要参加秋闱,不想事情闹大,假意安抚道歉,背地里找人直接杀了这几人。”

    “直至半月后,有人在护城河下游发现了残尸,她们才终于沉冤得雪。”

    严理神情不忍,侧回首正视前方。

    这一番折腾,已经三更天,街路上只有两人略带急促的脚步声,以及严理平淡冷静的嗓音。

    “之后沈父朝当时的大理寺卿行贿,想要遮下此事,被我无意中撞见。”

    季祯惊讶,“然后你就大义灭亲了?”

    严理纠正道:“当时已取消婚约,并无姻亲!何况……”

    严理沉默半晌,声音萧萧,“那是五条人命……”

    幼时他父亲还在世时,沈父与他也算有过师徒之谊,只后来遭逢巨变,两家虽不再往来,但严理心中也依旧敬重沈父。

    只是他没想到,当年教他‘法不阿贵,绳不挠曲’的人,有一天会露出那样的嘴脸!说出那样的话!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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