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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罗主事,罗大人!陈公公过来还要一会,罪将请乞杖刑我等此番作乱,若是按律定罪,弟兄们皆要发极边充军。然我等此番作乱,实乃见粮浥烂,不堪食用,一时激愤。这才犯下大错,万望罗大人怜悯,在陈公公到前,判我等一个杖刑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,虽不至于脱罪,却可表我等弟兄,并无作乱之意,从而得求宽罚。”

    正看着留守右卫士卒,给那些受伤士兵包扎的李斌,听着身后发生的对话。同时,看着刚包扎手臂,包扎到一半,忽然挣扎着磕头,大呼“请乞杖刑”的一名锦衣校尉,不由得微微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那校尉的胳膊,被刀砍得皮肉翻卷。血才刚止到一半,现在这么一折腾,差不多半条胳膊都红了

    偏偏,李斌还没法去拉他。

    正如张瑾所说,如果按大明律严格执行的话。

    冲击京仓,还是持械。以大明如今的国情,基本没有轻饶的可能,就是发边充军,都得是极边之地。

    一旦被发配到那种地方,不说他们现在还人人带伤,能不能顺利抵达充军地。就说这一下子,从冠绝京卫的锦衣卫,变成边境哨堡的大头兵。

    光是这种心理落差,就足以让人生不如死了。

    此时,张瑾急中生智想到了一个尚且可能求活的办法,李斌又怎么忍心去拦住那锦衣卫兵丁呢?

    尤其是,在李斌眼里,锦衣卫此番做法,固然有错,可事出有因。

    他们只是想正常领到自己的俸粮,如果他们能正常领到俸粮

    李斌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,无论怎么想,对他的内心来说都是一种煎熬。

    默默地摆了摆手,制止了留守右卫士卒,还想追上那锦衣卫,去给他包扎的动作。李斌抬头看向了罗洪载,想看看他到底会怎么做。

    “唉,罢了,既然是尔等所求,本官允了便是。到时候,本官会想办法在陈公公那替你们美言几句,再多的,本官也无能为力了。”

    与李斌对此事的看法类似,罗洪载同样唏嘘这些锦衣卫们的遭遇。这种唏嘘,不是可怜,更不是责怪。不可怜,是因为他们挑事在先,不责怪,也是设身处地的想过后,良心使然。

    片刻后,在张瑾等人的千恩万谢下,罗洪载召来西仓役吏,当场对张瑾等人执行了杖刑。

    至于李斌,则是默默地领着一些士卒,包扎完了手臂,包屁股,一时间倒也是忙得飞起。

    这人一忙起来,对时间流逝的感知便会加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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