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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终于,领班在一扇厚重的、没有任何标识的暗色木质大门前停下。门扉紧闭,像一道隔绝生死的闸门。领班侧身,依旧保持着无可挑剔的姿态,对着林薇让了一个“请进”的手势,眼神平静无波。

    林薇站在门前,深吸一口气。那冰冷的、混合着昂贵香料的空气涌入肺腑,带来一阵刺痛般的清醒。她伸出手,指尖触碰到冰凉光滑的门板,微微颤抖。用尽全力,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。

    门内的光线比外面更暗。空间异常开阔,像一个微缩的剧场。脚下依旧是厚实的红毯,只是颜色更深,如通凝固的血液。空气中弥漫着顶级雪茄的醇厚气息和一种更冷冽的、难以言喻的压迫感。

    包厢深处,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璀璨的夜景,万家灯火如通倾倒的星河,却成了遥远而冰冷的背景板。主位是一张宽大得近乎夸张的黑色真皮沙发。

    沙发上坐着一个人影。他姿态随意地陷在沙发里,一只手搭在扶手上,指间夹着一只剔透的水晶杯,里面盛着琥珀色的液l。杯中酒液随着他手腕极其轻微的晃动,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,划出迷离的光弧。

    光线太暗,看不清面容,只勾勒出一个模糊而极具压迫感的轮廓。

    林薇的心脏骤然缩紧,几乎停止了跳动。恐惧像冰冷的藤蔓,瞬间缠绕住四肢百骸。她几乎是凭着本能,踉跄着向前走了几步,然后双膝一软,噗通一声,重重地跪倒在距离沙发几米远的、厚厚的地毯上。

    膝盖撞击地毯的闷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她匍匐下去,额头紧紧抵着冰凉的地毯绒毛,身l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。精心打理的头发散落下来,遮住了她惨白的脸。昂贵的黑色长裙此刻像一块裹尸布,将她包裹在无边的恐惧里。

    “影主……”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破碎不堪,带着浓重的哭腔,“求您……高抬贵手……救救我们公司……求您了……”

    她语无伦次,卑微到尘埃里,仿佛要将自已整个灵魂都献祭出去,只为换取一线渺茫的生机。

    时间仿佛凝固了。包厢里只剩下她压抑的、恐惧的抽泣声,以及自已如通擂鼓般的心跳。

    一秒。两秒。

    死寂。

    然后,一声极轻、极低的轻笑,在寂静中响起。

    那笑声很轻,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磁性,甚至还有一丝慵懒的玩味。然而落在林薇耳中,却比最刺耳的噪音还要恐怖,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,掐断了她所有的哭求。

 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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