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您了,一点薄银,还望笑纳……”

    乞儿少年身子一扭,乘机挣离了行客揪着他麻衫的手,闪进人群里不见了踪影。两人闹出的动静颇大,顿时惹得游人三三两两而来,围在他们周围瞧些热闹。正是节场时候,西大街上人往如潮。转瞬间,那二人被围得密密匝匝,里三圈外三层,水泄不通。

    易情从人浪里逃出来,微微掀起麻衫,在衣兜里喜孜孜地点数着碎银。

    他方才摸了那行客的鱼纹圆袋,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了地棍怀里,为的便是这场骚乱。人围在一起,迈不开步子,便有如砧上鱼肉般被他宰割。不一会儿他便又将许多钱财纳入囊中。

    摸了摸被打得红痛的脸,他慢悠悠地踅到卖糖堆儿的走贩面前,买了支糖葫芦,自己咬了枚红果,将余下的裹着糖稀的海棠果喂给三足乌吃。

    “怎么样?比炉饼好吃罢?”易情问。

    三足乌啄了几口,两眼晶晶发亮,欢快地叫了几声,道:

    “是做神仙的滋味!”

    插手起风澜

    黑绸似的天穹里散着细碎的星粒,一闪一闪的,像荷囊里的银子。

    月华如霜,淌进卫河桥洞里。易情从河滩边捡了张裹死人的破蒲席,在河水里涤净了。他白日里将席面晒在竹竿上,到了夜里便取来,卷着自己躺下。三足乌也栖身在蒲席上,合了翅歇息。

    易情望着天许久,默然无言。三足乌旋过脑袋,问他:

    “喂,浑小子,你真是从天廷里下来的么?”

    “是又如何,不是又如何?”易情枕着手,喃喃道。

    三足乌蹑着小爪儿爬过来,用鸟喙碰了碰少年颈间的铁链,狐疑地道,“这玩意不是用来缚妖物的么?捆上后甚么妖术、宝术都使不得…”

    它认出了那是缚魔链,传闻里由天廷降妖伏鬼的灵鬼官所铸。在流传世间的异话之中,灵鬼官手执坚不可摧的神链,将为祸世间的鬼怪捆缚擒伏。

    叫化子少年颈中围的便是这链子。铁链上流淌着通神的咒辞,蚊蝇一般的封字泛出森然寒光。这缚魔链几近封尽了他的宝术,教如今的他手无缚鸡之力,只是个靠乞吃度日的叫化子。

    易情道:“是啊,是啊,所以我只画得只馒头给你,若是在以往,我能画个大肉夹馍。”

    乌鸦方想流涎水,却忽地甩头,“不对,我不是说这事儿!我想问的是……”

    它跳到易情的脸旁,俯首望着他。那鸦眼是青绿的,在月华里像莹莹发亮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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