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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来,用教鞭敲了敲讲台,我才像被烫到一样,抱着书快步溜回了自己前排靠门的座位。

    后来我才知道,许知言这个名字,在南城一中高三部,是神话般的存在。年级第一的交椅坐得稳如泰山,尤其语文,作文常年被印成范文在年级传阅。为人却低调得像滴水融进大海,除了必要的发言,几乎听不到他多余的声音。老师们提起他,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;女生们私下议论他,语气里带着小心翼翼的倾慕和不敢靠近的距离感。而我,林晚,在年级排名榜的后半段挣扎,是老师们眼中聪明但不用功的典型,是让老刘又爱又恨的刺头。

    老刘很快实施了结对帮扶政策。当他在讲台上宣布名单,念到许知言帮扶林晚语文时,我清晰地听到教室里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。后排那道平静的目光似乎又落在我背上,带着一种无形的重量。我梗着脖子,故意把书翻得哗哗响,心里却擂鼓一样。

    放学铃声刚响,我抓起书包就想溜之大吉。

    林晚同学。

    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,不高,却像有魔力,瞬间定住了我的脚步。我僵硬地回头。许知言站在他座位旁,夕阳的光线透过窗棂,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。他手里拿着两本笔记本,一本是崭新的硬壳本,另一本则显得古旧,边角有些磨损。

    刘老师交代了,他走到我桌边,把那个硬壳本放在我桌上,这是近三年的高考古文真题和重点实虚词归纳。明天早自习,我会抽查《陈情表》前两段的背诵。他的语气公事公办,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。

    我看着那本厚厚的笔记,上面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工整得令人发指,一看就出自他那双好看的手。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:知道了知道了。心里盘算着怎么糊弄过去。

    他看着我,没再说什么,只是把另一本更旧的书也轻轻放在古文笔记旁边。深蓝色的封面,烫金的字体有些暗淡——《百年孤独》。

    还有,他顿了顿,目光落在那本书上,又移回我脸上,带着一种探究,上次,夹在书里的樱花标本……谢谢你还记得它。

    我的脸腾地又烧了起来。那天仓皇逃窜,混乱中我确实把那片染血的干花胡乱塞进了自己校服口袋。后来不知怎么想的,竟鬼使神差地把它夹在了一张废纸上,又塞回了他的课桌抽屉里。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。

    谁……谁记得了!顺手而已!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,声音陡然拔高,掩饰着心虚。

    他微微歪了下头,额前细碎的刘海滑落一点,遮住了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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