过得盏茶工夫,她沉声开口:哀家劝你三思。云疏月与你已有婚约,虽未婚配,却也名正言顺。如今你一意孤行,不惧天下人耻笑
萧烬直视太后,无半分动摇:
云疏月早已自愿退婚,她和儿臣两不相欠。儿臣只娶明珠公主一人,余者无所多言。请太后允旨,莫令旁人置喙。
宋明珠适时跪地,泪流满面跪拜,柔声颤颤:
明珠命薄福浅,身世飘零,若得王爷垂怜,便是此生无憾,还请太后成全。
太后脸色渐渐难看,她衣袖一挥,宫人抬上来一卷墨色锦书,
若你真为情所困,便应斩断它念。哀家要你画押为誓,日后若有悔意,不得再觊觎王府半分财物。王权天下,留名盛世,不容你等儿戏国法。
宋明珠面露委屈,抬眼偷觑萧烬,泫然欲泣道:
若能留在殿下身旁,明珠甘心无怨。
说罢,她颤抖着执起朱红印泥,眼神交错间满是挣扎。
萧烬低眉敛眸,望着那狭长契书,不知怎的,忽地忆起云疏月素雅如蘭的笑意。
云疏月与他再无半点干系,可他心中,终究有不可言说之意,在那一刻浮上心头,又深埋无声。
萧烬面无波澜,从太后手中接过帛书,只淡淡望了宋明珠一眼,
这是祖训,也为护你清誉。你只需签下便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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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明珠怎么也没料到,萧烬竟让她签下誓契
她指尖微颤,最终低头,只得蘸墨签下自己的名讳。
好,我签。我这一颗心,只系在殿下身上,旁的一切于我如浮云。
誓契已成,太后设下宴席。
席未散,外厅却传来传令声。
养父携养母前来觐见,他们眉宇间满是算计。
太后,朝中之事幸得您的垂怜。云疏月自幼蒙被我们教养,如今殿下将公私两宜,能否谈谈先前允诺的事
养父语气谦卑,埋下觊觎之意。
太后明白他二人虚伪做作,却仍心有愧疚。
疏月是在帮哀家办事,哀家自会有赏赐,贵府所求,王府定会安排妥当。
疏月自幼多病,哀家已请了太医为她调养,所有所需尽由哀家承担,以表我们一份心意。
养母闻言,立时笑逐颜开:
太好了太好了,太后的赏赐若交与我们就好,我们自会代为照应疏月。
可萧太后眼神一敛,淡淡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