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端听到姜博仁的安慰,哀嚎声更大了,他死死抓着手中的香囊道,
「这香囊!这香囊确是阿榆当年赠与我的!苍天可鉴!我与阿榆情深意重,此物我日夜贴身收藏,从不敢离身!」
他将香囊捂向胸口,又竖起三根手指。
我冷笑一声,目光如针,直刺杜端。
「你说这香囊是阿榆送你的定情信物,那你倒是说说,」我一字一句,清晰无比,「阿榆素来喜爱兰草,这香囊里的兰草花瓣,你可有好好爱护」
杜端闻言,明显一愣,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慌乱。
他眼珠子在眼眶里骨碌碌转了好几圈,最后心一横,梗着脖子强辩:
「那......那是自然!」
他拍着胸脯,声音陡然拔高。
「阿榆所赠之物,我,我自然是连同里面的兰草花瓣,都视若珍宝,日日贴身收藏,爱惜万分,绝不敢有半分损坏!」
「哦是吗」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带着一丝嘲弄。
我缓步上前,在他惊恐的目光中,从他汗湿的手中,一把夺过那个半旧的锦缎香囊。
在满堂宾客或好奇、或探究、或质疑的目光中,我当着所有人的面,慢条斯理地拉开了香囊的束口。
然后,将香囊倒转过来,朝下一抖。
里面,空空如也。
连一根所谓的兰草碎屑,一缕所谓的兰草幽香,都没有。
「杜公子,」我举着空空如也的香囊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传遍全场,「你口口声声珍藏的兰草花瓣呢」
他面色瞬间惨白如纸,额上冷汗涔涔而下,嘴唇哆嗦着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我轻笑一声,那笑声在寂静的厅堂里显得格外清晰,也格外冰冷:
「哦,我倒是忘了告诉你。」
我的目光扫过他,又一一掠过孟清妍和姜博仁那陡然僵住的脸。
「阿榆她,生平最不喜香料,她的香囊,从不装任何东西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