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业。

    天使来我家通报夫君高升时,我旧伤发作,疼得打颤却依旧三拜九叩。

    天使见我谦卑有礼,特告知我谢府满门苦尽甘来。

    谢临渊想必不日就会接我回京,恢复我的夫人身份,从此享受荣华富贵。

    我闻言不敢怠慢,咬牙褪下手腕上的嫁妆镯子打赏天使。

    谢临渊那点俸禄根本无法支撑我们在北疆调查贪墨卖国的开支。

    是我搬空嫁妆,替他打通上下、交际应酬。

    可就连最后的那点嫁妆也早已成为送他秘密进京上奏的盘缠。

    谁会知道我身无分文,如何一路餐风露宿回到京城

    2

    回想往事,谢临渊怜惜地揽过我的肩:月娘,我不会负你。

    可你已然负了我。

    我并未贪恋夫君的垂青,掰开他的十指,端坐一侧:谢临渊,从前是我痴心妄想,如今你也不必哄骗我。

    我与谢临渊的婚事乃是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

    掀开盖头前,彼此素未谋面。

    新婚夜,我的夫君自知得罪圣人、在劫难逃。

    他予我和离,不愿牵连外人。

    而我没有收下和离书。

    未出阁的姑娘心中还以为夫妇一体,共患难才能见真情。

    可笑谢临渊的真情早已另许,却仍心安理得享受我为他生死与共,同舟共济。

    我别过脸,一串滚烫苦涩的泪珠子划过半空,似乎灼伤了谢临渊。

    月娘,你听我说,这一切都是为了你。

    我诧然。

    谢临渊叹息一声,正欲抬手抹去我的泪水。

    可公主府的马车适时停下,两位侍女掀开车帘,将我带下马车。

    大长公主李虞的京郊山庄分外隐蔽,可内里装潢摆设极尽奢靡。

    谢临渊朝我伸来的臂膀却不知何时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我被他的动作刺得心中一痛。

    曾经,我为他挡下匈奴的毒箭,他碍于同僚当前,并未接下我飘零倒地的身体。

    我并不在意,毕竟北疆人都以为我不过是谢临渊的贴身侍女。

    若他因此亮明我的身份,反而会让埋伏于贪官蠹役之间的谢临渊处处掣肘。

    可谢临渊却在事后,患得患失地抱住我千疮百孔的身躯,一遍遍抚过崎岖丑陋的伤痕。

    他恳求漫天神佛将所有伤痛沉疴转移。

    若非如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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