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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准你碰她!”力道之大,令卫昭踉跄撞上海棠树。枝头残花混着血珠滚落,在他肩头洇出红梅。

    当夜,沈知意浑身滚烫如烙铁。

    子时的更鼓响过三声,乳母掀开锦被换帕子,惊见小姑娘掌心紧攥着半片蝶翼。黑绒底子上金斑宛然,断口处还连着经络般的血丝。更骇人的是眉间朱砂痣已化作盛放的海棠,九重花瓣在烛光下妖异舒展,花蕊处沁出的血珠,正滴滴答答落在枕畔的桃木小剑上。

    剑身“嗡”地剧震,一道血线顺着刃口“百岁”刻痕蜿蜒游走,最终没入剑柄焦黑的雪蚕丝穗。丝穗遇血竟如活物般蠕动起来!

    “妖…妖物啊!”乳母瘫软在地,打翻的铜盆惊起守夜人。

    窗外骤然电闪雷鸣。暴雨倾盆中,卫昭浑身湿透地扒在窗棂上,怀里紧抱着个紫檀药匣。他眼睁睁看着沈知意眉心海棠越开越艳,突然转身冲进雨幕,腰间木刀在闪电中划出惨白弧光。

    卯时初刻,青袍道人踏雨而至。

    “好重的妖气!”道人拂尘直指嗡嗡作响的桃木剑,“此物饮了主人精血,已成噬主邪器!”

    沈老爷急问解法,道人却盯着剑穗烧焦的雪蚕丝骇然变色:“雪蚕丝乃罪孽缠身之人血肉所化,需日日以心头血浇灌才得寸缕,怎会…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后院传来凄厉马嘶。众人奔去时,只见浑身泥泞的卫昭死死抱着惊马的左前蹄,怀中摔裂的玉盒滚出森白指骨——竟是他自已齐根断去的小指!马儿扬蹄欲踏,暴雨冲刷的地面忽现沸腾血字:百年

    “昭儿!”随后赶来的卫夫人目眦欲裂。

    混乱中无人注意,沈知意房中的桃木剑凌空飞起,剑尖直指卫昭眉心!千钧一发之际,高烧的沈知意突然睁眼,瞳中金光如烈日炸裂。桃木剑“当啷”坠地,剑身裂纹里渗出汩汩鲜血,顷刻在砖石上绘出九重海棠纹,将卫昭牢牢护在中心。

    三日后,卫家送来退婚书。

    沈老爷展开素笺时,窗外老梅最后一朵残花坠地。而西厢房里,沈知意正用染血的指尖,在卫昭送来的玉盒内侧反复描画。

    羊脂玉上深深浅浅全是通一个字——

    昭。

    海棠纹的血迹在青砖上日渐淡去,唯有九重花瓣的轮廓,每逢月夜便浮起幽蓝冷光。许多年后沈知意才懂,那是卫昭剜骨断指、以罪臣之子的心头血绘成的护命符。

    雨霁天晴的清晨,丫鬟在沈知意枕下发现半截烧焦的雪蚕丝。丝线末端系着片带血的指甲,大小正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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