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深紧紧拉住白卿卿的手说道:那沈清欢不过是个贱婢都可以做侯府里的妾,白姨为什么不可以我就要白姨做我母亲!我就要!
顾沉舟皱眉道:深儿,你不可胡闹!
白卿卿轻声安抚道:深儿,听你爹爹的话,何况沈姨娘如今胎大临盆,这侯府若是有了小世子,你这个没娘的孩子可千万不要忤逆她,若是受了委屈只管来找白姨,白姨带着你出去住,也好叫她放过你......只要不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,想必也不会赶尽杀绝......
说着,白卿卿假意掉了两滴泪,顾沉舟沉声说道:她不过是个贱妾罢了,等生了孩子,我侯府自然少不了她一口饭吃,但别的若想要更多,那就是痴心妄想!
白卿卿抱着顾云深哭红了眼,抬眸看到我时骤然一惊,仿佛我是什么吃人的妖物。
顾云深猛地大哭,顾沉舟勃然大怒:你在府里就是这么为非作歹!叫深儿见到你便吓哭!
仗着肚子里那团肉,不分尊卑,竟凌驾于主子头上,我倒不知道这侯府已是你这贱妾当家做主!
我面色一片惨白,身体摇摇欲坠。
顾云深阴冷地站在顾沉舟身后,冷漠疏离的神色,仿佛与我不共戴天。
我张嘴想要辩驳,却只化为眼中的泪流淌。
我看在你悉心照顾深儿十余年,叫人停了避子汤本想赐你个孩子养老,不曾想竟叫你生出这许多旁的心思。
顾沉舟淡淡瞥我一眼:既如此,这孩子便留不得了。
我只觉脊背迅速窜上一阵寒意,随即这寒意又呛入肺腑,撕裂般的沁入五脏六腑,凉得透心。
你也不必惺惺作态做出这委屈样,你把深儿绑在祭台上还冲*撞卿卿,只这两项罪名便足以让你杖责!来人,赏她一碗落胎药!
3
天际传来闷雷声,顷刻间暴雨如注,我站在雨中看着这个我侍候了五年的男人,我悉心照顾了十年的少年,只觉身心疲倦。
我突然庆幸,我的身契早在我自己的手中。
这意味着,我随时可以离开。
有人端来一碗打胎药,黑浓的药汁氤氲出热气。
我身子极冷,可唯一能喝到的热水竟是这碗落胎药。
我干裂的唇扯出一个笑意,轻声说道:如你所愿。
我端起打胎药,一饮而尽。
这药极苦,一如我在侯府这艰难的十年。
顾云深因是早产,身子格外